鍾躍民道:
“唐朝的將士誓死守衛邊疆,成了無定河邊的一堆堆枯骨,這些將士的妻子不知自己男人已戰死,仍然在夢中想見已成白骨的丈夫。”
蔣碧雲這時開口道:
“這也太悽慘了!”
“戰爭不就是無情冷血的,咱眼下這處境也好不到哪裡去,看看,都到流放之地來了。”
李萍道:“鍾躍民,我……我知道你!”
“怎麼,我以前也假扮過你表哥?”
李萍白人一眼,
“我是翠微路中學的,應該是前年吧?你帶著好幾個男生把我們學校一男的給堵校門口,還把人揍了,鼻子都打出血了。”
姑娘恨恨的,有點像小辣椒。
“有嘛?”鍾躍民摸摸鼻子,這肯定是他‘前任’所為,“哎,李萍,這男的不會是你物件吧?”
李萍撇撇嘴,
“我可沒物件,我就納悶,你和鄭桐,還有後面的羅建國幾人,應該都是大院裡的孩子吧?怎麼還跑這兒來了?”
“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鄭桐哀悼一聲,
“就我們幾個的成分,還不如像奎勇你們這種普通家庭,哪哪不受待見,有什麼辦法,哥們想跳這無定河的心都有了。”
“跳吧,不攔你,咱還能省點口糧!”
一路吹牛打屁,嘻嘻哈哈,倒也不悶,紅旗公社到王家溝直線距離也就三十來裡地,卻是走了一個上午才到,去年已經有一批老知青過來,大隊有了知青點,新箍的窯洞,一線五孔土窯,男知青三間,女知青兩間,這邊剛到地兒,就聽到從一女知青宿舍傳出一道女人的憤怒聲,
“你給我出去,不然我喊人了。”
鍾躍民一聽聲,眉頭皺起,直接跳下車跑了過去,鄭桐幾人,根本不用招呼,跳下車地上撿起石塊,木棍子,快速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