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
鍾躍民擺手,
“正常該這樣來,沒毛病,劉隊,我說點我的想法,你們也就聽個樂呵,別太真當。”
“行了,你就別謙虛了,樂呵什麼啊,人命關天,要能早些抓到兇手,避免下一個受害人的出現,挽救一個家庭。”
鍾躍民道:“這個嫌疑人給我有種自相矛盾的感覺。”
“自相矛盾,怎麼說?”
“我從這卷宗上看,這嫌疑人一開始的幾起入室盜竊,顯得有些笨拙、膽小,慌里慌張的,受害者家裡就一個女人,這嫌疑人既然開鎖進去了,就算把女人驚醒,害怕的也該是受害者才是,怎麼最後成這嫌疑人狼狽逃離,這卷宗上說嫌疑人還被女人給抓傷了,連得手的財物都掉落在地,顧不上了,這一看就是新手,後面幾起也差不多。
不過,再往後推,這嫌疑人就‘得心應手’,‘從容鎮定’多了,從綁住受害者盜竊,到對受害者進行人身侵犯,再到最後喪心病狂的殺害受害者,這就跟王隊剛說的,這嫌疑人是在慢慢升級著自己的作案手法,並不是一開始就兇殘冷血,
打個比方,這兇手好比剛開始只是一哈士奇,本意只想進陌生人家偷點骨頭吃吃,第一次沒經驗,骨頭沒偷到,還被主人家亂棍打出來,經過後面幾次的嘗試,慢慢嚐到甜頭,變得沒那麼害怕,不滿足骨頭,這哈士奇想嚐嚐‘受害者’的味道,又是幾次下來,它對於鮮血的渴望已經無法抑制,也就在這時,這哈士奇已經成為一頭冰冷無情嗜血的餓狼了。”
王軍道:“啥是哈士奇?”
“呃……比較中二的狗,擅長拆家。”
劉大強道:“躍民,你意思這個嫌疑人並沒前科,一開始只是個普通人?”
“給我就是這種感覺。”
“不能吧!”王軍道:
“一個普通人,之前沒犯任何事,就敢殺這麼多人?”
鍾躍民道:
“王隊,我之前看過一本刑偵方面的書籍,裡面刻畫的每個犯罪嫌疑人心理變化,根本沒法用常識去判斷理解的,有一段我記得很清楚,一個手裡沾有十多條人命的兇手行刑前自述,殺第一個人是最害怕的,連著幾晚做噩夢,夢到死者那慘狀,死不瞑目盯著自己的眼神,似惡魔一般纏著自己,他說為了擺脫這種恐懼,於是又去殺了個人,這次沒第一次害怕,反而輕鬆不少,他說他找到了殺人的‘樂趣’,排解心中恐懼的‘辦法’,到最後殺人跟殺豬崽一樣,一點沒感覺,甚至是樂在其中。
王隊,在社會當中,其實老實人才是最為可怕的,他們平日裡善良平和、與世無爭處處為他人著想、兢兢業業工作,可換來的並不是別人的真誠以待,相反卻是惡語相加、冷嘲熱諷、甚至是脅迫打罵,覺得你好欺負,愈發肆無忌憚,這種人平日裡壓抑、遏制久了,到某個臨界點就會如火山般爆發,炙熱岩漿狂湧而出,那可是相當可怕的。”
“你意思這兇手還是個普普通通的老實人?”
“我沒這麼說,劉隊,你不是讓我刻畫兇手的意識形象嘛,就是這麼個模糊輪廓。”
鍾躍民道:
“還有啊,你們這個重排查範圍,我覺得有點偏頗,其中一條,重點排查單身獨居男性,沒有家室的,就說半夜好方便作案,單身嗎,可能對於女性也有需求,解決生理問題,不過我覺得反而是有家室,孩子的家庭男性可能性更大。”
“這怎麼說?”
鍾躍民道:
“到了後面幾起入室姦殺,這嫌疑人明明不需要殺人的,但還是痛下殺手,這還沒完,還用小刀在受害者隱私部位劃戳,心理變態扭曲,好像對女性是恨之入骨,我琢磨著這嫌疑人應該是受到過這方面的傷害,沒準啊,被自己女人戴綠帽子了,懷恨在心,報復社會上女性。”
“綠帽子?啥意思?”
“呃……就是自己媳婦出軌了!”鍾躍民道:
“劉隊,後面可以往這個方面查一查的。”
劉大強點頭,
“照你這麼說,這個排查範圍可就大了,京城七八百萬人,絕大多數都是普通人,這麼找無異於大海撈針。”
道理他也懂,但眼下國內刑偵破案這一塊,根本沒有技術性支撐,什麼dNA、監控等,壓根沒有,案子一出,警方偵辦案子流程基本就是外圍調查,透過人海戰術,查詢嫌疑人,要抓到重點嫌疑人,一般手裡並沒有確鑿證據,只能跟嫌疑人磨,讓他自個交代,嘴硬的,可能就是給你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