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鍾躍民帶著王家溝四十多號知青開始在紅旗公社門口靜坐,不吵不鬧,要公社領導給個說法,用塊破布搞了個橫幅,
“嚴懲兇手,還我們京城知青一個公道!”
公社特派員李旦一早騎個車過來,瞧門口這架勢,車一別,把鍾躍民叫去一邊,
“躍民,你小子又搞什麼?弄這麼些人,可不要惹事啊。”
“李哥,你放心,你看我們惹事了嘛?就坐那兒,沒堵門沒鬧事,我們只是要公社一個說法,嚴懲兇手。”
“那也得給上面點時間,人還在裡頭關著,又沒跑,急什麼?”
“李哥,我可是把你當做自己人,在這紅旗公社,你算是還有良心,公正執法的一個了。”
鍾躍民道:
“昨兒個剛回去,這王家就逼迫李寡婦,說是王狼跟李寡婦本來就好上了,把秦嶺認成李寡婦,根本不存在什麼強暴,這還不算,還要告我們把王狼打傷,賠償醫療費,聽聽,這王家也太無恥了,昨晚這麼多人看著,證據確鑿,縣局那邊還要等什麼?這麼拖沓,不就是想著把事兒壓下去,最後來個和稀泥,不了了之。
李哥,我知道這事兒你插不上手,王家在局裡應該也有關係,肯定通氣了,不怨你,我們也不會給你添麻煩,你就做個旁觀者好了。”
“你覺得這樣有用嘛?我跟你講躍民,過去下面社員這麼鬧事堵門也有過,最後都不了了之。”
“李哥,別人不成,不代表我們不成,你看著就行!”
“你小子啊……”李旦搖頭無奈,也就沒管了。
第一天,人不多,就他們大隊的知青,
辦公室裡,沈濤站在窗戶口看著門口靜坐的知青,冷哼,
“一幫小崽子,這樣就想嚇唬我!”
這時公社武裝部長洪光亮進來,來到辦公桌前,
“沈主任!”
“光亮來了!”沈濤過去,“來,過去坐!”兩人一邊坐下,給人遞煙,“來,抽菸!”
“哎,好好!”
還親自給人點上,再自己,沈濤道:“光亮啊,門口的知青都看到了吧?”
“看到了,看到了!”洪光亮訓斥道:
“這些京城來的知青太不像話了,堵門鬧事,這不是影響公社正常辦公,沈主任,我一會召集民兵把人都驅趕走……”
“哎!”
沈濤擺手,
“不用,不用,這不成,年輕人嘛,衝動點正常,坐就讓他們坐吧,總得吃喝拉撒,地裡工分也不掙了,我看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去?不出三天,肯定自己散去,咱去驅趕,反倒落人口舌,不值當!”
洪光亮點頭,“還是沈主任考慮的全面,沈主任,那幾個帶頭鬧事的要不要給抓起來?”
這洪光亮是沈濤忠實的狗腿子,在他看來,這些知青就是些小娃子,沒權沒勢沒背景,任人揉捏罷了,沒什麼後顧之憂,還能討好沈濤,何樂不為。
“別急,先把王家這檔子事壓下去,回頭再慢慢跟人算賬!”
沈濤道:“而且這個叫鍾躍民的,也不是沒點關係,縣知青辦主任是他叔叔。”
“啊?”
洪光亮一驚,夾手裡的煙一抖,臉色白了幾分,“那,那是得慢慢來,慢慢來,呵呵!”
沈濤鄙夷,真特麼廢物,就這點膽。
只是到了第二天,人不光沒少,反而多了起來,附近幾個大隊的下鄉知青過來聲援了,有七八十號人,而且人數還再持續增加,到了第三天破百,門口黑壓壓一片,有些是鍾躍民安排鄭桐、羅建國等人去附近大隊通知的,有些則是自告奮勇來支援的,還自帶乾糧,他空間裡的食物庫存可以好好消耗一下,都氾濫成災,
在門口直接搞了幾個土灶,大火燒起,辦流水席了,雞鴨魚肉都有,當然了,這些食物跟外面說都是購買來的,一百多號人啃著白麵饃,大塊吃紅燒肉,孃的,這伙食夠豐盛,把路人都饞壞了,
”躍民,這次你可大出血了,一百多號人的口糧,要天天這麼來,你那幾萬塊的稿費馬上就要見底了。”
鄭桐吃的滿嘴流油,含糊說著。
“沒事,錢就是用來花的,大傢伙這麼支援,工分也不掙,咱也不能摳摳搜搜,最起碼飯要吃飽。”
沈濤這邊卻上火了,嘴角都起火泡子了,看著門口黑壓壓的人群,局勢有點失控,洪光亮更是著急,他是主管公社治安維保這一塊,這要出個群體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