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明天還要上班啊!
張晨鈺暗罵一聲,下意識向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
“嗯?我去看看!你待在原地!”
納加眉頭一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迅速繃直身形,大展光翼化作一道流光射向遠處。
“喂,你別……”
話音未落,納加已經飛沒影了,張晨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還是追著納加跟了上去。
,!
那一聲淒厲的尖叫猶如一把刺破黑夜的利刃,讓附近幾棟居民樓都亮了不少,一些原本在家中休息的居民在聽到動靜後,紛紛拿著手電筒出門打聽情況。
13單元樓的樓下,此刻已經聚集了十幾個人,有人交頭接耳說些什麼,有人則撥打報警電話,有人試圖扶起一個跪坐在地的紅衣女人。
那女人的精神狀態很不對勁,耳朵與鼻孔都在向外滲血,看起來有些猙獰,她的精神狀態幾乎接近崩潰的邊緣,凌亂的長髮遮擋住她的面龐,不知道是事發突然還是驚慌失措,這個女人竟然連鞋子都沒穿就跑出家門了……
家暴?出軌?還是綁票?
張晨鈺推了推脫落的眼鏡,找到一個正在聊天的五十多歲大媽,上前詢問事情經過。
“大媽,我剛下班回來,請問尖叫聲是哪來的,您知道嗎?”
“你也被嚇到了?尖叫的人還能是誰,就是那個剛才還躺在地上的女人啊!她又吵吵嚷嚷說鬧鬼了!”
“鬧鬼?”
“唉,也是,你們年輕人白天都不在家,那女的是404的業主林綺,也不知道她幹啥的,最近是嗑藥還是受到打擊了,隔三差五就大叫一回,整天說她家的牆壁和傢俱在動,有東西附身她的身體。”
“警察來過嗎?”
“當然來過,警察來了調查一圈,結果明明屁事沒有,這女的明知道邪門還不搬家,真是讓人受不了。”
“您能和我詳細說說這個人嗎?” 張晨鈺下意識問道,大媽白了一眼她,不想說話,似乎是覺得這個年輕人吃飽了撐的,多管閒事。
見對方不想搭理自己,張晨鈺也不自討沒趣,她將視線移向那個精神崩潰的女人。林綺大約三十出頭,面色蒼白。張晨鈺發現,對方有些不對勁,注意力嚴重不集中,面對周圍人的觸碰與詢問也毫無反應,似乎像丟了魂一樣無法正常交流。
“別過來……”
“畫,我不要再畫了……”
“我、我……不能給你了……”
……
林綺低聲呢喃著,不時用雙手抓撓著自己血肉模糊的耳朵,張晨鈺不是很能理解對方想表達的意思。
外人終究是一面之詞,如果想要證明真假,那她就只有一條路可走。
張晨鈺轉身看向黑漆漆的樓道,徑直跑進走廊,旁邊的住戶看見了有些吃驚,但也沒有阻止。
張晨鈺所在的老式小區大部分住宅樓屬於上個世紀90年代修建的八層樓,沒有電梯,水泥地面,照明系統只有聲控燈。
她躡手躡腳地向404號前進,儘可能讓自己的行動不驚動周圍的住戶。
張晨鈺不是一個愛冒險的人,她的直覺告訴她,404號鬧鬼這件事不是一個巧合。
這麼做可能有危險,但一想到現實與虛構的邊界被打破,自己又答應納加盡力而為,讓對方獨自去打探情況,她實在是於心不忍,尤其是想到納加向自己懇求時露出的表情,她的良心就忍不住抽搐一下。
就在張晨鈺有些分神時,剛剛爬到三樓,一雙有著金色豎曈的巨大頭顱突然從黑暗中飛速靠近,差點把她嚇得心臟驟停,要不是那雙眸子她再熟悉不過,恐怕她就是今夜第二個慘叫出聲的人。
“納加,你怎麼突然冒出來,嚇我一跳!”
“一驚一乍的,穩重一點啊,我不是讓你在樓下等著嗎?算了,你來了也正好,我想帶你看一些東西,跟緊我,小心一點。”
納加有些不滿,不過,還是抬手示意自己的創作者跟上來,特地放緩速度拉進一人一龍的距離。
正當張晨鈺想說自己已經知道門牌號是404時,剛剛走上四樓後,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只見,面前被聲控燈照亮的樓道突然發生了某種割裂,無法被人用正常的視覺捕捉準確的距離。
空間如同被放入剪輯軟體中惡意拉長的立體畫面,事物色彩也如高溫融化的蠟筆那般扭曲。
張晨鈺光是看著都覺得自己重心不穩,要不是有納加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