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受到了致命傷!
什麼?!
究竟是什麼時候……?!
放在房間門口的那雙靴子,在武舉人的視線死角迅速融化。
轉瞬就化為兩片月牙形的青色彎刃。
利刃彈起,插穿了武舉人的後心,又破壞了他的後頸跟脊柱。
脊髓斷裂、心臟破碎,瞬間就讓此人失去了行動能力。
——混元亂刃。
武舉人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傷口竟然無法復原,就連化為皮肉骨逃遁都做不到!
他就像一個受到了致命傷的凡人,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抽搐著,進氣多出氣少。
“螻蟻。別擋路。”
白髮少年走下床光著腳踩在地面,斜瞥了一眼半死不活的武舉人。
他一腳踩在了武舉人的臉上。似乎覺得這個角度很滿意——青光亮起,他的整條腿都變成了玉石般的質感。
玉足狠狠落下,把文舉人的頭像西瓜一樣踩爆,讓血液四散飛濺!
“既然我是你的半身,就喚作陳花顧吧。”
“系統”所控制的身體,短時間內就用出了兩種連溫道緣本體都不知道的攻擊手段。
如何侮辱一名武者?
正面擊潰,讓他跪地求饒?
陰謀暗算,讓他不甘惜敗?
陳花顧給出的答案是:漠視。
用牆角一雙不起眼的鞋子一擊洞穿最脆弱的心臟和脊髓,再向踩死螞蟻一樣一腳踩爆。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正眼看過武舉人一眼。
停留在門外的臟腑祠修士目瞪口呆,身體開始止不住的發抖。
他們從未想過武舉人會被瞬間殺死。
但在文舉人的強制命令下,他們只能硬著頭皮發起強攻!
陳花顧步步踏血,一路殺向臟腑祠核心所在:
天井。
在他最後的感知裡,兩股粗壯的黑氣襲向本體,隨後自己與本體的感應就斷開了。
那一戰的結果究竟如何?
一路上,凡是試圖阻攔的血衣儒生,在陳花顧面前都是一觸即潰、一擊即死。
不管是滑動漂浮的人皮,還是扭曲蠕行的血肉,亦或者只剩筋膜的白骨……
面對眼前地獄魔窟一樣的場景,他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一路走一路殺,直衝大門而去!
身邊的屍體只需要一次觸碰,就會轉瞬被煉化成綠色凝膠。
一大團青色凝膠漂浮在陳花顧頭頂。
雖然每次發出新月狀的彎刃,都會讓它的能量減少些許,但新殺死的屍體又在不斷填充著凝膠團。
補充遠遠大於消耗。
整個臟腑祠的血色地面,像是颳起了層層疊疊的綠色海浪。
這片刀海將其略過的臟腑祠人員盡數斬殺,無一倖存。
就連受到斬擊的血肉牆壁都一時半刻無法恢復,留下了滴著黏液的深深傷口。
就在陳花顧準備破陣而出之時,一隻嘯魂獸的前半個身子扎進了血色光幕。
他頓時露出了笑容。
雖然有血色光幕阻隔,陣內的陳花顧與陣外的溫道緣卻彷彿心有靈犀。
他們同時攻向大門!
“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會這麼做!”
“如果是『我們』——一定會攻擊這裡!”
嘭——!!!
臟腑祠的牌匾連著大門被一擊轟碎。
溫道緣一擊飛踢衝勢不減,落向了陳花顧的懷中,被他一把接住。
他們完成了一個高難度的公主抱。
兩人什麼都沒有說,而是十指相扣。
白狐白髮與鹿角青絲的兩個軀體合二為一,兩人的想要彼此知道的情報瞬間共享。
『有趣。福禍論者…我記下了。』
“血衣儒生的身體與我的身體到有些相似,不過史萊姆之軀比他們完美的多。”
臟腑祠偏殿。
就在溫道緣與陳花顧匯合之時,文舉人那邊早已炸開了鍋。
“武曲……隕落了?!”在文舉人的感應中,整個臟腑祠的陣法就像一副棋盤。
陣內的生命則是一枚枚棋子。
猩紅的一方代表肺腑祠,深綠的一方代表闖入其中的獵物。
實力越強,棋子上的光就越耀眼。
文舉人無疑是最為鮮紅的棋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