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可見骨的傷痕!
攻擊途中的凡人盡數被這一爪斬死斬傷。
陸小凡還沒來得及驚恐痛呼,他肩頭的火鳥就動了。
它以一往無前之勢猛撲向那活骷髏。
一聲爆鳴後,火鳥以自身為代價將那具骷髏燃燒殆盡。
但這已經無法挽回頹勢。
有了劉老頭的情報,文舉人大概知曉了三人的戰鬥風格。
他提前派出了一位黑冠舉人,讓那人換了一身衣服、潛伏在旅客之中等待“救援”。
只要時機成熟,這顆暗棋就可以打出致命一擊!
“規模背時利,文字覷天巧。人皆餘酒肉,子獨不得飽。”
在文舉人的吟誦下,血衣儒生髮起了新一輪的攻勢。
光幕破碎,陸小凡面朝下摔出了很遠。
他臨時構築起的防護,只能勉強保護自己。
血衣儒生們如餓虎撲食般攻向那群凡人。
似乎是故意殺給陸小凡看一樣,他們繞開了陸小凡,瘋狂撲殺普通人。
“不——救我!我不想被吃掉!”
“為什麼!為什麼要撤掉光幕!你不是還有餘力嗎?至少救下我的孩子啊!”
“求求你,不要丟下我!就算只救我一個也好,我願意以身相許,求求你救救我啊!”
人群曾經的誇讚與簇擁,此刻卻變成了恐懼、咒罵、怨恨、哀求。
短暫的輝煌轉瞬即逝,如泡沫香灰般脆弱不堪。
陸小凡依靠著他人鼓勵讚譽得來的力量,在他人的謾罵詛咒和詆譭哀嚎下全部流逝…甚至就連他自身的力量都有所削減。
“哼,倒也有些手段,竟能斬去我的一屍。”
“你可知這皮肉骨三尸是怎麼煉出來的,需要耗費多少人牲用於獻祭?”
“你毀了這具分身,我就抽你的骨重煉骨屍吧……哈哈哈哈!”
一張空蕩蕩的人皮漂浮在半空,明明沒有發聲器官,卻能發出陣陣獰笑。
血皮飄向一個凡人,將他緊緊包裹住,很快就將那人化為血水。
一團沒有皮、沒有骨頭的筋肉組織像血海中的蟒蛇一樣蜿蜒盤行。
它們可以輕鬆鑽進臟腑祠的血肉牆壁中,然後瞅準目標一躍而起。
肌肉血蟒將一人死死纏繞,直到勒的失去生息。
這還不算完,它又用那黏膩的四肢拖拽著死屍,把死屍七竅流血面色發青的慘狀按在了陸小凡臉上,逼他近距離觀看。
看著一幕幕慘狀,陸小凡的身體顫抖如篩糠。
他想要哭喊,卻只能跪在地上無聲的乾嚎。
眼淚大滴大滴往下掉,身上的光芒也愈發暗淡。
他們都死了。都死了。
願意忍著恐懼鼓勵自己的小女孩,為了孫子寧可放棄生命的老爺爺,駁車上一路笑靨如花陽光開朗的鄰家女孩。
“都是因為我…全都怪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保護不了你們!我只是有了一點長處的凡人而已…我愧對你們的信任和讚譽。但我也想活下去啊!沒能拯救任何人…但是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活下去!
我一定要活下去!
一股極強烈的精神波動沖天而起,陸小凡的身體被一層淡淡的白光籠罩。
巨大的精神壓力和身體的疲勞讓他昏厥。
在最後一刻,他用這層乳白色的光膜護住了自己。
這層光幕是淡白色。它不像金光那樣耀眼,不像火焰那樣強大;它沒有血肉的千變萬化,沒有黑白二氣的難知詭譎。
正與邪、強與弱……所有的一切都被這層『純白』撫平。
它只是一個脆弱的人最簡單的願望。
——活下去!
“想不到此人的求生欲竟然會形成如此堅固的防護。罷了,以他為人質……立刻集中人手對付紅髮小子。”
文舉人面色陰沉。
“臟腑祠已經承擔不起更多損失了!”
他安排一名舉人殺死旅客,混入凡人之中,就是為了在關鍵時刻一擊必殺。
沒想到在火鳥的保護下,陸小凡活了下來。
感受到火鳥有失的王炎立刻以傷換傷,拼命向這邊趕來。
他直接拼死了三位舉人,讓兩位重傷瀕死!
現在包括文舉人自己和去殺溫道緣的武舉人在內,高階戰力只剩下五人。準確的說是四位黑冠舉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