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淵澤湖,冊封大殿外。
宋半槐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回,就徹底凝固在了臉上。
他從沒有想過,自己麾下的第一偏將,那個感玄圓滿的天才怪物,會如此輕而易舉地被某人如此轟殺。
在他的設想中,或許會是在某一天,被某個鎮玄老怪重傷致死。
或許會轟轟烈烈地死在妖魔爪下。
或許……
他曾設想了很多。
但從未有一個選項是被一個區區化氣圓滿給鎮殺。
而且……
“只花了五息時間。”有平日裡熟識的大臣低聲喃喃。
宋半槐僵硬看向王守庸,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在這個瞬間,他的所有城府崩塌,碎成了無數怎麼拼也拼不回去的碎片。
王守庸於半空中負手而立,淡然地望向他,分明是平靜無比的眼神,宋半槐卻從其中看出了淡淡的鄙夷不屑。
“太弱了,老頭。”
王守庸清淡開口,踏空臨近。
到了宋半槐的頭頂,居高臨下地看來,他的身子也隨之緩緩降落。
一直到越過他的身軀,到了軒轅煜的身邊,王守庸才再度開口。
“既然眾愛卿都沒有異議,那便……陛下,你方才說到這裡,請繼續。”
軒轅煜恍然回神,一雙漆黑的眸子看向王守庸,其中的複雜意味,即便是王守庸也看不太懂。
“真就這麼輕易?”軒轅煜盯了王守庸半晌,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
“不然呢?”王守庸淡淡道。
軒轅煜恍惚,望向四周,群臣面色蒼白,已經無一人敢說話。
“咳咳,既然眾愛卿沒有異議,那便請香爐,為新晉鎮魔將,祭天!”
話音落下,整個儀仗隊才忽然有了動靜,群臣紛紛抬起腦袋,身軀顫抖,訥訥不言。
唯有一個個侍從從他們身邊穿過,蒼茫的號角再度吹響。
十幾名輕甲侍從到了金光橋樑跟前,便正欲向著金光橋樑之上走去。
然而軒轅煜身邊的王守庸見狀,眉角卻又是一跳,心中頓覺不妙。
“陛下……請香爐是個什麼意思?”
軒轅煜聞言,轉頭看向王守庸,臉上的表情怎麼看怎麼溫和,就像在看著一個稀世珍寶。
“王將軍冊封,最後便要請香爐,燃人間香,此香插入香爐後,便無人可以反對,如此,也是古規!”
說到後半句,軒轅煜的語氣加重,似乎刻意強調。
“這,香爐必須要請?可以不請麼?”不知為何,王守庸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凝重的神情。
這樣的神情,方才斬宋滄溟之前,軒轅煜都未曾見到過。
於是軒轅煜的表情也漸漸變得凝重起來,只是因為暫時沒搞懂王守庸的意思,所以還帶了點疑惑。
“王將軍這是何意?”
王守庸卻又不回答了,表情扭捏。
就在這時,先前奔赴金光橋樑另一端的侍從們出殿之後,忽然一陣譁然。
侍從們連忙從冊封大殿之內跑出,一路踉蹌著跑向了湖對岸,跑到了軒轅煜的不遠處。
“陛下,大事不好了!”
軒轅煜茫然轉頭。
“大事不好了,香爐,香爐不見了!”侍從高聲呼喊道。
話音落下,群臣愕然,從先前一驚,終於轉到第二驚。
冊封香爐,不見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軒轅煜瞳孔一縮,這個瞬間腦海裡浮現出了無數的猜測,心中又是一寒,猛然扭頭看向了宋半槐。
又是你?!
先前按照古規,請麾下偏將來戰,朕挑不出你的理,如今竟然私藏冊封香爐,你宋總兵當真無法無天至此?!
軒轅煜怒極,臉上的寒意再也遮掩不住,一身鎮玄氣勢險些噴薄而出。
然而宋半槐卻好似依舊沒緩過神來,面色恍惚,一言不語。
就在這個時候,王守庸輕聲咳嗽。
“咳咳……陛下,這卻是你誤會宋總兵了,他雖然為老不尊,卻還不至於膽大包天至此,拿走香爐的,卻另有其人。”
“是誰!”軒轅煜一愣,連忙問道。
只見王守庸姑且先沒有答話,將手伸入懷中,摸索了一陣過後,不大情願地掏出了一尊巴掌大的香爐。
“嗯,此爐非要跟著我,我也沒有辦法,我還以為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