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駛入京都城內,車內眾人很快便察覺到了整個京都城的氛圍有些不同。
司徒兄妹自不必說了,自小在京都城內長大,對於京都風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應半青雖然從未對外透露過自己的來歷,但也大小算半個京都人,掀開車廂簾幕便能察覺到京都城古怪的氛圍。
車廂內四人,只有胡承平一臉平靜。
“外面好像有些喜慶?”司徒問風掀開簾幕,張目一望,眼中露出了些許疑惑。
司徒亦云點頭道:“今日好似也並非什麼節日吧,為何張燈結綵,白日喧鬧……”
應半青眼中同樣露出了些許疑惑,卻沒說話。
四人向外看去,只見街頭巷尾掛滿了旗幟,形態各異的花燈如同振翅綵鳳,或似靈動錦鯉隨風舞動。
街邊店鋪皆高懸硃紅錦緞,金色絲線繡成的祥瑞圖案在空中熠熠生輝,滿街的孩童喜笑顏開,手持糖人蹦蹦跳跳。
再一轉眼,遠處更是鼓樂喧天,雜耍藝人在遠處的街角廣場獻藝。
這已經不是“有一點喜慶”了,而是非常喜慶,就如司徒亦云所說,就好似是什麼節日慶典一般。
四人存了馬車之後走在街道上,司徒問風隨手便扯了一個人到身邊,問道:“這位兄臺,近日京都是有什麼喜慶事情,為何鑼鼓喧天?”
那人被扯住,也不著惱,笑著便道:“你近日不在京都之內麼,這麼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什麼事?”司徒問風一愣。
那人卻笑著賣了個關子,問道:“你既然不知這件事,那好久之前,西北鎮魔將失蹤一事,你可知曉?”
“那自然是知曉的。”司徒問風一愣,連忙點頭,“莫非是西北鎮魔將找回來了?”
“非也非也。”書生模樣的路人搖了搖頭,道,“不是西北鎮魔將找回來了,而是陛下親封了一個西北鎮魔將!就在今日申時,舉行冊封儀式!”
“什麼?!”司徒問風都驚了,脫口而出,“是陛下的人,還是滿朝大臣的人?”
司徒問風是知道西北鎮魔將的含金量的。
能坐上這個職位,並非僅僅只看此人有沒有能力,更重要的還是看能否順的過滿朝大臣的眼。
那書生卻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這我怎麼知道,我只知那尋魔使抓妖有功,陛下大喜,便封了他為西北鎮魔將。”
“等等,尋魔使又是什麼?”司徒問風更懵了。
他在京都之內生活了這麼久,可從未聽說過什麼尋魔使。
“八月初八陛下遇刺的事情你不知道?”書生皺眉。
“什麼?陛下還遇刺了!”
每問一句,司徒問風的心臟好像都被扇一巴掌。
怎麼離開京都也沒多久,京都之內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這你都不知道……”
那書生見司徒問風一問三不知,又見到其餘三人都眼巴巴等著他,於是汗顏,將近日的所有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八月初八陛下遇刺,一月以來滿京都風聲鶴唳,群臣尋妖卻不得半點蹤跡。
後來陛下不知從哪裡尋來了一個尋魔高手,並設立尋魔使一職,專為抓妖。
該尋魔使是個人物,第一日便破獲大案,抓了妖魔。
第二日更是風馳電掣一般連破數地,更是堪破了鎮國左將軍化身妖魔的陰謀,拯救京都於水火之中。
——刺殺陛下的,正是那鎮國左將軍童元龍!
如此功績之下,陛下大喜,封其為西北鎮魔將。
說完,看著司徒問風等人目瞪口呆的模樣,書生搖頭晃腦,滿意地離去,只剩下幾人在原地風中凌亂。
分明書生將事情完整敘述而來,平鋪直敘,沒有任何添油加醋,但司徒問風卻如墜夢幻。
這一段故事資訊量龐大,就連天啟朝鎮國左將軍都成了妖魔……
他孃的,莫非我在臨水縣待了兩三年?
司徒問風呆滯地與司徒亦云對視一眼,互相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呆滯麻木。
“京都,變化太大了。”司徒問風憋了半天,終於才憋出這一句話來。
司徒亦云僵硬地點點頭,卻說不出話來。
此時他們有好多話想問,但不知從何問起。
不過幸好,這一切對胡承平來說,卻沒有什麼實感,於是胡承平平靜地打斷了他們的面面相覷,問道:“我們現在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