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惡血山腳下遇到的那名化氣境校尉,讓王守庸明白了一件事。
即便同樣是化氣境,原來也有武道境界的區分,司徒問風的武道境界薄弱,所以輕易地就被那名校尉按在地上摩擦。
這並不出乎王守庸的預料,畢竟稷山縣校尉很有可能是從妖魔的屍山血海裡走出的。
而司徒問風只不過是一個關係戶,甚至可能沒有多少實戰的機會。
但妖魔又和修行者不一樣,它們或許在化形境界都不會飛行,也不會任何武技,但會有各種詭譎的手段,令人防不勝防,甚至連武道境界對它們來說都沒什麼意義。
也正是因為這樣,每次和妖魔搏殺,他都可以趁妖魔掉以輕心之時出手偷襲,掠奪它們引以為傲的詞條。
這也是他能下定決心留下來的原因。
偷襲的事他做過很多次了,掠奪詞條的能力,永遠是他和妖魔之間存在的最大資訊差。
他連感玄妖魔都能吃了,沒道理吃不了一隻化形境豬妖。
念及此處,王守庸在洞穴之中放緩了腳步,呼吸安靜下來,口鼻之間都漸漸漫起了一股涼意。
【九陰之體】讓他的氣息幾乎死寂到像是一具屍體,當初道觀門前那隻感玄境界的妖魔就是用這特殊的體質瞞過了三名感玄校尉。
輕手輕腳地,王守庸一路穿過洞穴通道,重新回到了那大坑的邊緣。
又聽到了那噁心諂媚的聲音。
“……那陰煞池即將盈滿,再只需十餘份怨氣就足夠了,原本小的是想再過兩日喊您老過來的,屆時陰煞池必定能助您突破感玄。”
“原來你覺得我來的時機不對了?”豬妖粗糙的聲線在洞穴之內迴盪。
“不敢,不敢。”年輕校尉連忙回答道。
王守庸身形隱藏在陰影之中,氣息微弱,貼著石壁居高臨下向坑中望去,便看到一人一妖背對著他。
豬妖粗壯的脖頸,以及年輕校尉毫無防備的後背,都毫無保留地展露在了王守庸的眼前。
王守庸強行忍住偷襲的衝動,反而俯下了身子,讓自己的身形在陰影之中顯得越發不起眼。
他沒指望能一擊竟全功,但假如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那麼必定是第一擊。
所以要耐心,等到最完美的時機。
黑暗中,王守庸蹲在角落,就像一條盤踞的毒蛇。
下面的談話還在繼續,只是這一次,豬妖從旁邊提起了一個女童,伸手掏了掏褲襠。
“怎得連手腳都沒了,沒動靜可沒有意思。”
“這……”年輕校尉愣了下,回答道,“因為他們總是反抗掙扎,小的看了心煩,也怕驚擾到您老,所以……”
“行了行了,明日再領些手腳齊全的來,今日便罷了。”
一邊說著,豬妖一邊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眼中露出邪光,迫不及待地伸手解起了褲襠。
此時的豬妖,全心已經關注在了手中的獵物身上。
年輕校尉見狀,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偏過了腦袋。
雖然是他親手將這十幾名童男童女抓來,還斬去了四肢,但如此重口味的畫面,還是能不看則不看的好。
然而沒等到真正偏過腦袋,校尉忽然察覺到了不對,頭頂的方向,傳來了陣陣微風。
這裡是封閉洞穴,哪裡來的風?
他下意識地將腦袋轉了回去,眼前就忽然出現了一人,兩根手指就像利劍一般,迅速在他的瞳孔前放大。
“誰!”
下一個呼吸。
刺啦!
一聲像是戳破了破布袋一樣的聲音響起,年輕校尉痛苦地捂住眼睛暴退數步,與此同時拔出了手中的長刀猛地向前一斬。
“啊啊啊什麼人!”
然而這一刀還未斬下,他就又聽到了身旁的豬妖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聲。
“嗷嗷嗷嗷!”
眼前的視野一片血紅,年輕校尉勉力睜開眼睛,模糊的視野中,便看到一個人影如同螞蝗一般趴在了豬妖的肩頭,埋頭俯身死死咬住了豬妖。
直到這時刀氣才斬到了那人原先的方位,斬空的同時在地上犁出深深的溝壑。
豬妖撕心裂肺地嘶吼,將手中的童女丟在地上,一拳便捶向了自己肩頭的那人影。
但這一拳揮出時,這道人影便已經撕下了一塊血肉,靈巧地落在了地上。
強烈的破空聲在洞穴之內迴盪,豬妖勢大力沉的一拳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