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隨著校尉的話語落下,演習場內再度爆發出了一陣喧鬧的聲響。
“此等熱鬧還等什麼!速去!”
故事一波三折,聞所未聞,幾十年來都未曾有過此等離奇的事情,眾人立時興奮起來,紛紛向正廳方向湧去。
一眾校尉剛出了演武場,便看到遠處的正廳方向走來一群人,浩浩蕩蕩,被圍在中間的正是臨水縣除妖司掌印廖元慶大人。
廖大人腳下生風,大步流星,單手捧著一塊足有整個胸膛大小的熒光石頭。
在他的身邊,有一個面色沉冷的中年校尉緊皺眉頭,一言不發,卻始終將手按在身側的長刀上。
很顯然,即便是在除妖司內,他也不曾放鬆警惕。
“是胡承平校尉!嘖……”
有人認出了這校尉,卻不知為何撇了撇嘴。
“原來是他指認,難怪廖大人會多此一舉去證明。”
同樣地,認出了胡承平的樣子後,演武場出來的一眾校尉都紛紛住了嘴,轉而用看好戲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經過眾人身邊時,胡承平冷冷地瞥了一眼眾人,眾人紛紛將視線挪開。
“傲什麼,哈,活該一輩子做個校尉。”有人低聲笑道。
胡承平沒說話,依舊跟在廖元慶身側,握著刀的手卻不自覺緊了緊。
廖元慶等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演武場門口,朝著雜役居室的方向而去,所有校尉紛紛跟上,形成了一道平日難得一見的人潮。
片刻後,原本屬於雜役的小院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廖元慶點點頭,身旁便有一位年輕校尉大跨幾步,伸手便要去推開院門。
然而下一秒,伸出的手落了空,院門從內裡自行開啟。
校尉一愣,便見到一個面色沉靜的年輕人長身而立,靜靜地站在雜役小院裡。
“這麼多人?”王守庸也是一愣。
他確實聽到外面有動靜,但沒想到開啟院門,映入眼簾的是幾十個陌生的面龐。
年輕校尉收回了手,輕咳一聲:“廖大人……嗯,便是我們除妖司掌印大人,現在有話要問你。”
王守庸點點頭,便見到為首的那個老人捧著一塊石頭走到了自己跟前。
廖元慶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年輕人,溫和道:“是你將村民們從妖魔口中救了下來?”
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斬釘截鐵,一股莫名的氣勢霎時間壓迫而來。
王守庸不自覺繃緊了全身,回答道:“正是。”
“你一介凡人,如何救得?”廖元慶繼續問道。
王守庸垂手而立,答道:“草民力大如牛,妖魔一時不察,便被我偷襲得手。”
話音落下,人群中響起了一些鬨笑聲,王守庸放眼望去,一眾校尉臉上都掛著輕率譏諷的笑意。
他們修行至今,還真沒見過有能被凡人偷襲到的妖魔。
所以此話落在他們耳裡,簡直和笑話無異。
一位手提精鋼棍的校尉更是向前一步,朗聲笑道:“小子,你可知妖魔一旦開智,力道便可開山裂石,軀如銅鐵?”
“而你只是一介凡人,任你如何力大如牛,呵……”話沒說下去,但語氣飽含質疑。
來者不善啊。
王守庸心中冒出了這個想法。
還未等他回話,就見到這名校尉笑嘻嘻地走上前來,越過了廖元慶,將手中的精鋼棍遞出。
“小子,與我角力,若你能將此棍從我手中搶了去,那我便相信你真天生神力。”
“如若不然,就是你在撒謊。”
話音還未落下,這名校尉就看到王守庸瞥了一眼沉默著的廖元慶,隨後極其隨意地伸出手抓住了棍子的另一端。
下一瞬,一股沛然大力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從王守庸的那一頭傳到校尉這一頭。
校尉面色一變,正待發力,卻察覺到這力道竟然在瞬息之間成倍增大!
呼!
精鋼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眨眼的功夫,就被王守庸搶到了手中,順勢在無人處畫了個半圈。
形勢反轉快到幾乎讓所有看熱鬧的校尉都沒反應過來。
這麼快?!
這名校尉面色難看,強自道:“我還未準備好,你不講武德,這完全就是偷襲!”
王守庸點點頭,再瞥了一眼廖元慶,答道:“就是偷襲,妖魔也同你一般,被我偷襲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