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神色如常,彷彿做了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但落在圍觀群眾的眼中,卻是震駭到無以復加。
京都城不比臨水縣,往來都是達官顯貴,其中某些人更是不乏有高深修為的護衛,很輕易便能辨認出少年與重甲將軍的修為差距。
所以這樣的震駭,落在其中一些人眼裡,便近乎要打碎他們的修行觀。
一拳轟碎重甲,轟飛感玄偏將的化氣境?
聞所未聞!
但他們聞所未聞,軒轅煜與戴同化卻早有預料,面色淡淡地,感受著周遭人震驚莫名的眼神,他們的心底也生出了些優越感來。
誰能想到呢?
當初他們看到王守庸跨境作戰的實力,也是如此震駭,現如今,這份震駭也該帶來京都了!
戴同化更是化氣暴打感玄的受害者,此刻雖然面色清淡,但也莫名鬆了口氣。
看來跨境而戰的少年,到了京都,依舊是那般不講道理,原以為自己太弱,試探不出少年的深淺,現在看來,就連京都武將也不是少年一合之敵。
王守庸緩緩踱步來到了軒轅煜與戴同化的跟前,看了一眼三架碎裂的馬車,搖了搖頭,道:“看來得走進去了。”
軒轅煜點了點頭道:“雖然京都城內禁止運使法力飛行,但特事特辦,有當朝尚書在,我們不必遵守這條規矩。”
聞言,戴同化幽幽地看了一眼軒轅煜。
你不就是整個京都城的主家,怎得還要把鍋推到我的頭上?
軒轅煜卻不管戴同化的幽怨,踱步便走到了城門前,隨手摘過了一旁懸浮的尚書令,道:“戴尚書入城,開城門。”
然而一旁的衛兵卻好像還沒反應過來,愣愣地不做聲。
直到軒轅煜再重複了一遍,衛兵才回過神來,狠狠地嚥了一口口水,法力一揮,城門處便泛起了一道可供幾人穿行的漣漪。
“請,請諸位大人入城。”
軒轅煜點點頭,對王守庸和戴同化招呼了一下,三人便穿過了這道漣漪,身形消失在漣漪之中,一眨眼便由城外,到了城內,隨後漸行漸遠。
三人雖然入城,城門外卻依舊鴉雀無聲,無數人呆若木雞。
過了好半晌,極遠處才傳來一聲怒極了的嘶吼,一道烏光由遠及近地,裹挾無盡狂風,猛地便來到了城門處。
眾人轉眼看去,正是方才被轟碎了胸前甲冑的重甲將軍,此刻面目漲紅,胸前甲冑碎裂出了一個大洞,手中已經沒了重槊的影子。
他雙眼通紅,血絲遍佈,彷彿一隻發狂的烈虎。
身上的法力也是不斷噴湧,好似有一股玄奧的氣息在他的身邊縈繞。
然而他目光一掃,卻沒有看見那三人的影子。
他隨手抓來了一人,嘶啞著嗓子,咬著牙道:“他們人呢?”
被抓住的那人是個大腹便便的富商,原本紅光滿面的臉龐此刻蒼白一片,結巴道:“他,他們,方,方才入城了。”
話音落下,重甲將軍便面色一沉,重重將這名富商拋飛,胸中生出了近乎令他發狂的憋悶來。
他何時受過這樣的窩囊!
但此刻身上的要事偏偏還未了結,該死!
於是鬚髮如狂的他大跨幾步便來到了城門前,寒聲道:“開城門。”
衛兵不敢耽擱,他可沒有本錢和總兵府的偏將置氣爭鬥,於是連忙法力一揮,城門處便泛起了漣漪。
重甲偏將的身形瞬息便消失在了城門處。
也是直到此刻,城門外才轟然炸開了密密麻麻的喧鬧聲,無數人竊竊私語。
衛兵們也忍不住失神。
總兵府的重甲偏將被人打碎了甲冑,這倒還是小事。
關鍵是,那少年究竟是什麼來頭?
“尚書駕車,鎮玄護衛!”有人滿目通紅,口中喃喃道。
京都城何時有過這般人物,值得當朝尚書親自駕車,堂堂鎮玄更是為他不惜與總兵府結下仇怨。
除非這個鎮玄完全失了理智,否則便只有一個解釋——他們的背景本錢,還在總兵府之上!
但總兵府之上又是什麼人?
眾人恍惚顫抖,只覺手腳發麻。
……
“總兵府很厲害嗎?”
“唔……一般。”
“和尚書比如何?”
“皇朝總兵,與尚書同級,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只是最近百年,我朝武道昌盛,武將的地位,應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