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庸毫無預兆的消失,令正廳內的軒轅煜與戴同化都剎那愕然。
“他……”
他幹嘛去了?
戴同化想這麼問,但很顯然一旁的皇帝陛下也是一頭霧水,瞠目結舌,於是他便將話語嚥進了肚子。
哪裡有人說著說著就跑開的……
正想著,就聽到一旁的軒轅煜嚥下了口中的茶水,突然問道:“方才我們說什麼,他又說什麼?”
“方才我問他,需要多少時日能找到些蛛絲馬跡,他回答很快,我又問他……”戴同化如實回答著,卻忽然止住了話語。
就像被什麼擊中了身體一般,身軀一顫,手腳都彷彿被電流穿過,略微發麻。
因為他很快便想起了他們方才的對話。
【很快是多快?】
【稍等,馬上。】
少年貪婪的眼神,以及鎮定的側臉,是方才留給他的最後一個印象。
不會吧……
戴同化與軒轅煜的心跳,驀然加快了起來,明明剛才還在喝著茶水,兩人口中,卻不由得有些口乾舌燥起來。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
兩人的腦中,剛冒出這個想法來,就突然察覺到了小院外,陡然爆發出了一道一閃而過的陰煞之氣。
宛若電光火石,白駒過隙。
只一個瞬間,兩人便像是被座椅燙到一般,騰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下一秒,還沒等他們理清思緒,那道陰煞之氣便如同流星一般隨著一聲爆響,轟然高高飛向了天空。
兩人的眼神僵硬地隨著空中的影子移動,便看見了王守庸身形瞬間出現在空中,腳下踏著某個事物負手而立。
一襲月白雲袍一塵不染,飄然若仙。
下一個呼吸,王守庸足下一踏,他的身影便和這事物一起,轟然墜地。
轟!
隨著小院內土石崩裂,煙塵四起,王守庸將腳下的那道身影腦袋狠狠踩進了地面,負著手,與戴同化,軒轅煜六目相對。
戴同化口乾舌燥,顫抖手掌,想說些什麼,卻訥訥難言。
軒轅煜同樣如此,看著這一幕心臟狂跳,以至於他此刻激動到手腳一片冰涼,口齒髮酸。
“這是什麼?”軒轅煜顫聲問道。
“妖魔。”
王守庸言簡意賅地答道,好似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值得多大驚小怪的事情,向後退了一步,隨手便將地上那隻腦袋破開一個大洞的鼠妖提到了跟前,隨後向前一丟。
砰!
鼠妖墜地,眼神裡是無盡的驚恐和錯愕,還有幾乎鋪滿了它瞳孔的迷茫。
“方才它正在院外偷聽,我便將它抓來了。”
王守庸淡淡道,抹去了嘴角猩紅的血液,走進正廳內,隨手端起茶盞便漱了漱口,吐出一嘴的鼠毛。
戴同化艱難地嚥了口口水,不可置信地僵硬轉向王守庸,問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恍惚間,這種問題好像已經問過很多遍了,每一次問,都是全新的體驗。
這不同於修行速度帶給他們的震撼,也不同於跨境作戰帶來的簡單粗暴的感受。
正說著要尋妖魔,就出門抓了一隻妖魔回來,中間的過程甚至短暫到只夠他們回過神站起身,便結束了。
這簡直是……莫名其妙!
我可不記得自己修了什麼言出法隨的術法!
戴同化死死盯著王守庸淡然的面目,雙目因為太過震驚而微微泛出了些紅血絲。
不同於兩人的心神恍惚,王守庸卻老神在在,輕描淡寫道:“方才我們談話途中,這隻鼠妖就在了,只不過藏匿得極好,即便是我也花了不少時間去確認它的位置,所幸運氣好,一出門便與它打了個照面。”
此話一出,戴同化和軒轅煜還未曾反應過來,就聽到地上的那隻鼠妖尖聲嘶吼,雙目通紅:“怎麼可能!我分明……你該死,你該死啊!”
鼠妖血流如注,極盡癲狂。
它心中的震駭還要遠超戴同化與軒轅煜。
兩人好歹能有王守庸的幾句鋪墊,留了些反應的時間,它是真的正聽得專心致志,甫一抬頭,便被這兇獸一般的人物轟碎了腦袋!
然而這怎麼可能!
他是如何做到的!
同樣的疑惑,幾乎同時在兩人一妖的腦海中瘋狂迴盪。
軒轅煜聲音乾澀,問道:“它是何時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