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內,軒轅煜與戴同化端坐,身旁已經沒有了廖元慶的身影。
第二輪考核內,不允許旁人出現,所以凡是洞穴之內,都只有作為“考生”的除妖司武職校尉以及親隨。
廖元慶以及那名稷山縣的典吏,則早早便到了第三關處旁觀等候。
因為洞穴內只有他們兩個,所以兩人說話極為放鬆。
戴同化臉上掛起了不解。
“我還是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去學海石門。”
軒轅煜也皺眉道:“先前廖匹夫已經說了,此人入除妖司時間短,醉心修行,應當是不通學術之輩,朕也奇怪,為何他會去學海石門。”
“但觀他語氣言行,即便受了那稷山縣校尉的質疑,卻也不卑不亢,不露怯,看似竟然極有把握。”
戴同化面色疑惑:“陛下是如何想的?”
軒轅煜搖了搖頭道:“且看著吧,朕也看不出深淺,若此人兼顧修行的同時,還能遍覽群書……那此人可怕之處,恐怕遠超想象。”
至少,京都中,他還沒有見過這樣的人物。
搖了搖頭,軒轅煜法力一揮,兩人的面前就出現了三幅畫面。
第一幅,是武道石門內的景象。
眾人盤坐在地,抬頭仰望,在他們的面前是一座石壁,一個老者身影在輾轉騰挪,在空中劃掠出了一道道虛影,時而宛若驚天怒濤,時而彷彿沉穩山石,又動若脫兔,矯若遊龍。
一招一式之間,蘊含莫大奧義。
有些人的臉上已有了頭緒,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態。
更多的人,則是面色茫然。
“武道一途,艱難險阻更甚想象。”軒轅煜搖了搖頭。
兩人的視線落在了人群之中,胡承平面色平靜,既沒有茫然,也沒有沉思,就像是一如既往的死人臉,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教人完全看不出進度如何。
“他!”戴同化大驚。
軒轅煜一愣,訝然看向了神情變幻的戴同化,低聲道:“朕都還未看出什麼,你看出來了,此人學了幾招幾式?”
“這……不是不是。”戴同化連忙躬身道,“老臣也什麼都沒看出來,只是,老臣終於想起我們是在哪裡見過他了,怪不得此人面善得很!”
“在哪裡?”軒轅煜皺眉道。
京都麼?
“就在臨水縣除妖司門口啊,陛下您忘了?那校尉……”
“是他!”軒轅煜瞪大了眼睛,想起來兩人剛進門時被一名校尉審視,那驚天殺意駭人不已。
“好啊,這廖元慶,朕就說,暴躁匹夫教出來的,果然與他脾性相合!”軒轅煜猛拍大腿。
“恐怕不止脾性,在廖大人的口中,此人天賦才情,也完全不輸王守庸啊。”戴同化搖了搖頭道。
軒轅煜則直接笑出了聲,道:“朕倒要看看,能被廖元慶如此關注之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戴尚書,你且時刻注意著。”
“是。”
搖了搖頭,軒轅煜又將視線看向了第二道石門內的景象。
石門內是一座溫泉模樣的地方,所有躋身第二座石門秘境的人,都浸泡在溫泉之內,人人手中捧著一座爐子。
“這第二處秘境,考的便是天地之氣的親和,若能越快將爐子填滿,便意味著此人修行越快,越是契合自然。”戴同化輕聲道。
忽然,戴同化的聲音一頓,眉頭微皺。
“怎麼?”軒轅煜掃視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問道。
戴同化將視線從年輕的一男一女身上挪開,猶豫了一陣,還是沒將自己的發現說出來。
司徒家的兩個小娃兒也會在這裡?
先前幻心橋上人數眾多,戴同化滿心都關注著王守庸的動向,根本沒有注意到司徒問風與司徒亦云。
但此刻第二座石門內攏共這麼些人,一眼便能看見兩人的身影。
戴同化活了九十餘年,什麼事沒見過,更是對京都之內許多“鍍金”之法耳熟能詳,哪裡能不知道司徒家打的什麼算盤。
親歷底層,還能賺些功績,未來便能不受許多攻訐,怕是連回京都之後的路子都鋪好了……
猶豫的幾息時間,戴同化便摸清了司徒兄妹出現在這裡的原因,眼睛迅速掠過兩人,便搖了搖頭,回答了軒轅煜的問題。
“沒什麼,只是看這修行石門內,人才也是有許多啊。”
京都之內誰不是抬頭不見低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