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有人低聲呢喃著,眼睛死死盯著王守庸的身影,只覺得自己修行至今以來,所有的常識盡皆崩塌。
進入修行石門的無一不是自傲的天才,許多人太早享受到了修行速度的便利,便造就了他們超出常人的自信心。
但此刻見到王守庸用他們難以理解的速度完成了考核,所有人的心中,那名為自信的的東西頃刻間轟然倒塌。
取而代之的是震驚難言。
修行於他而言,竟有這麼簡單麼……
許多人看著這個少年,呆若木雞。
王守庸卻只是笑了笑,站起身來將爐子放在了岸邊,縱身一躍便跳出了池子,落在了地上。
“你們繼續,我趕時間。”王守庸對著司徒問風三人點點頭,便轉身離去。
司徒問風搖頭苦笑,便率先閉上了眼睛,呼叫起了池子內的天地之氣。
他比誰都清楚,王守庸的修行資質如何。
所以此刻反而是最能坦然接受的一個。
人生在世,總要學會如何面對遠超自己的天才——這是他來到臨水縣後,認識這個少年以來最深的感悟。
這樣的人物,只有去往京都,才能與京都中的那一群妖孽一較高下,至於這臨水縣……於他而言實在太小了。
……
白光閃過,王守庸很快就重新出現在了洞穴之中。
面前的戴同化和軒轅煜瞠目結舌。
“你,你,你!”戴同化口舌不清,手指連連指向王守庸,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還說不出來。
畢竟,三人上一次見面,也不過是方才一刻鐘不到的事情。
而不同於學海石門考核,這一次,兩人可是完完整整地將王守庸在修行石門內的表現都看在了眼中。
他們都看到了那近乎接二連三的“鐺”。
也同樣看到了如怒海波濤般洶湧卻溫順無比的天地之氣浪潮。
這一次,王守庸的修行資質,有了具象化的體現。
然而王守庸的臉上,卻不知為何出現了一些不滿意的神情。
“修行秘境之內的天地之氣,不能納入己身?”王守庸皺眉搖頭問道。
“廢話!”戴同化愕然跳腳,大聲道,“此秘境為靈寶製成,其中濃郁天地之氣若是能納入己身,便可做修行秘寶了,這世間哪裡還會有什麼庸才。”
王守庸笑了笑,他只是隨口一說,沒打算在此事糾結。
對著兩人點了點頭,他便轉身走向了第一座石門,也是武道石門。
“你還打算考核?!”戴同化高聲問道。
“不考白不考,戴尚書沒在偏遠之地修行過,哪裡知曉我們需要以妖魔功績換取武技的艱苦生活。”王守庸頭也沒回,擺了擺手道,“考核一場,總得收點真金白銀才是。”
說罷,王守庸就推開了石門,身形沒入其中。
只留下軒轅煜與戴同化兩人愕然無語。
“這小子如此天資,他怕是不知道,入了京都,該會有多少人搶著給他送武技求他修行……”
……
雙腳落地,睜開眼睛,全新的場景就出現在了王守庸的面前。
此處有一座廣闊的八角石臺,石臺之上的眾人都朝著同一個方向盤腿而坐,而他們的面前,則矗立著一塊石壁。
石壁上留影刻畫,足足有八九丈高,數十丈寬。
這樣的面積大小,足以令所有人盤坐在地上,遠遠地就能看清石壁的全貌。
壁畫的最下方,是無數妖魔在猙獰嘶吼,宛若從地獄之中爬出,張牙舞爪,氣勢駭人。
而在這群妖魔的上方,則是一名從天而降的老者,手持利劍,在空中一劍揮下,漫天妖魔直面滔天劍光。
山河破碎,天穹撕裂。
道袍老者仙意盎然。
這是一幅天崩地裂,道人救世的畫面。
王守庸站在八角石臺邊上,古怪地仔細端詳著壁畫,卻從中感受不到半點武道真意,更沒有看到什麼武技招式。
“難不成要上這臺子,才能悟通?”
王守庸狐疑地環顧一圈,果然沒有一個人是如他一樣,站在石臺下面的。
於是他縱身一躍,便落到了石臺之上。
剎那間,一股玄奧的波動從天而降,他只覺得自己突然進入了一個陌生的世界一般。
眼前的畫面變得迷濛模糊,恍若有幻影流動。
再看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