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華豐酒樓一共五層,聲音是從三樓傳下來的。
伴隨著這聲暴喝,幾道人影便如同被炮彈擊中一般,狠狠地從樓上摔落而下,重重砸向了雅望間外的十幾張桌椅。
一陣雜亂交錯的腳步聲和驚呼聲響起,桌椅板凳盡碎,碗筷摔在地上,食客紛紛手忙腳亂地愕然避開了這四道身影,空出了一大塊的地方。
於是這四道身影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將厚重的木製地板都砸出了幾道裂紋。
包間內,甚至店小二還沒來得及反應王守庸的話是什麼意思,便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呆在了當場。
不止是他,就連整個華豐酒樓的食客都被這變故驚到,一個個呆若木雞。
一道沉重的腳步聲自三樓傳來,眾人抬眼看去,便看到了一個如同鐵塔一般的身影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地看向了地上那四個掙扎起身的黑衣人。
此人面目凶神惡煞,整張臉長滿了橫肉,全身肌肉虯結,血肉鼓動之間,便似乎能看見他體內蘊藏著的爆炸性的力量。
只聽此人冷笑一聲,高聲道:“這四隻野狗是誰家的,出來領死!”
聲音洪亮,如同洪鐘大呂,莫說華豐酒樓了,甚至幾乎能傳出到十條街開外。
店小二渾身顫抖,他可是看到了地上生死不知的那四個身影,不就是剛才才從包廂內走出的四個黑衣人?
就在這時,一隻手掌輕輕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的耳邊響起了一道平靜的聲音:“讓一下。”
店小二扭頭看去,便看見少年舔了舔嘴唇,一臉平靜地越過了他的身子,緩步走到了四名黑衣人的身邊,蹲了下來,從儲物袋中掏出丹藥,喂入了他們的口中。
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樓梯口的那名鐵塔壯漢一眼。
鐵塔壯漢冷笑道:“他們是你的狗?”
王守庸沒有回答,只是依舊認真地給最後一個阿五喂下了丹藥。
“老子在與你說話,沒聽見嗎?!”
鐵塔壯漢暴喝出聲,縱身一躍,便轟然消失在了原地,踏碎木板,周身出現了無數道手持鐵棍的虛影,只一瞬間,便出現在了王守庸的頭頂。
王守庸依舊沒有看他,檢查完四人的傷勢,眉頭終於微微舒展開來。
似乎地上黑衣人的傷勢比起頭頂的赫赫威勢,要更加重要些。
“給老子說話!”鐵塔壯漢眼神一寒,手中動作再毫無保留,凌厲的招式如同排山倒海一般襲向了王守庸。
落在圍觀眾人眼中,似乎下一秒就要將身軀單薄的少年轟殺在當場!
但下一秒,一抹寒芒出現在了鐵塔壯漢的拳下。
噌!
一道劍鋒匆匆趕來。
轟!
拳頭落在了劍身上,重劍出現了些微彎折,但很快便恢復了堅固模樣。
沉默的黑衣人抬頭,眼中罕見地出現了些波動,雖然閉口不言,但一身感玄氣勢卻毫無保留地轟然而出,殺向了鐵塔壯漢。
鐵塔壯漢一擊未成,嘴角露出一個血腥的冷笑,身形半退,張手一拍,一面盾牌便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阿大欺身向前,手中的重劍便斬在了盾牌上,一陣金鐵交錯的刺耳聲音響起。
轟隆!
火花四濺。
砰砰砰砰!
壯漢一連退了四步,每一步皆重重落地,踏碎一塊塊木板。
反觀阿大,則一連退了有五步之多,身形搖晃之下,撞碎了兩張桌椅才停下。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自樓上響起。
“聒噪!”
話音落下,整座華豐酒樓,便不知被施展了什麼陣法,所有聲音都瞬間消失。
王守庸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阿五,起身仰頭看向了三樓。
一道身影緩步從三樓包廂內走出,走到了鐵塔壯漢的身邊。
這是一個年輕人,身上衣著華貴難言,皆以金絲燙紋,腰間一塊玄玉盈盈閃光,腳下踏了一雙道紋雲靴。
每一步落下,腰間的玄玉便閃亮一分,整個華豐酒樓便安靜一分。
走到壯漢身邊時,周遭已無半點聲音。
“我乃天啟朝新晉尋魔使,奉陛下之命捉妖,何方宵小竟敢畏縮藏身偷聽?!”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王守庸則舔了舔嘴唇。
“竟然是尋魔使!尋魔使怎會在此地?!”
“這位兄臺,尋魔使是什麼,我怎的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