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華豐瞳孔一縮,張口欲言。
嘶啦!
一聲血肉撕裂的聲音響起。
鮮血剎那四濺,就好像噴湧而出的泉水,整個地板都被鮮血浸透,彷彿空氣中都瀰漫開了濃郁的鐵鏽味。
一瞬間,所有圍觀者原本口誅筆伐的聲音頃刻寂靜,整座華豐酒樓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靜。
所有人都沒想到,即便面對童驚霄這樣新封的尋魔使,王守庸也沒有妥協,依舊毫無顧忌地動了手。
而且一動手,便是如此血煞瘋狂,竟然直接撕了一條手臂下來!
一旁的童驚霄瞪大了眼睛,立時心中便升騰起一股無名火。
他怎麼敢的?
他怎麼敢的!
“大膽兇徒,竟然真敢行兇!你你你……”
童驚霄尖聲道,但因為先前王守庸的威勢,他卻也不敢上前,因此雖然面上兇狠,但卻連一絲一毫也未靠近過王守庸與顧華豐身邊。
“我定然要狀告陛下,你,你遣人偷聽皇朝機密,阻撓尋魔使辦案,行兇傷人,一共三大罪,罪罪可誅!”童驚霄手指連點,眼中噴湧出無盡的怒火。
然而王守庸卻眉頭一皺,將手中的臂膀橫掃,顧華豐斷臂上,蒲扇一般的巴掌便轟向了童驚霄。
“吵死了。”
轟!
五指瞬間來到童驚霄的臉頰,重重扇出!
時間彷彿都變慢了,五指與臉頰接觸,血肉如同波浪一般向四周擴散,童驚霄的鼻樑瞬間斷裂,鼻血噴湧而出。
噗!
這一掌下,童驚霄的身子就像被一座山衝撞了一般,直接倒飛而出,狠狠地砸向了牆壁,身形在空中翻滾數十圈,撞碎了無數桌椅板凳。
而王守庸手中的臂膀,則咔嚓一斷,扭曲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王守庸卻毫不在意,此刻才終於轉回頭來,看向了滿臉已經佈滿豆大汗珠的顧華豐。
“現在,該處理我們之間的事情了。”
顧華豐面色蒼白,眼中噴湧而出無盡的怒火,一身肥肉不斷顫抖,死死盯著王守庸,聲音像是從牙縫裡蹦出來:“大人,小人與你無冤無仇,為何下此辣手?!”
王守庸搖了搖頭道:“誰說無冤無仇了。”
顧華豐咬牙,因為疼痛,汗珠不斷淌下,大聲道:“大人是不是弄錯了,小人根本不認識你,何來冤仇?!”
說著,便轉頭看向一眾食客,呼喊道:“請諸位評評理,我顧華豐在京都已有十年之久,只奉行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的道理,從未與人結怨,何曾得罪過這位大人,即便大人哪裡對小人不滿,又哪裡能處以私刑!”
話語說到後面,已經近乎嘶吼著,顧華豐幾乎聲淚俱下,聲聲泣血,搭配上他如今的悽慘模樣,實在讓人於心不忍。
“小人不服!天理何在,皇都威嚴何在!”
被他目光掃過的眾人,眼中紛紛露出了些許憤怒,顧華豐一席話之下,眾人義憤填膺。
所有人都看向了王守庸,似乎要他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甚至有人高聲呼喊道:“大膽兇徒,我已遣人去稟報皇城衛隊,還不快速速放開顧老闆,束手就擒!”
然而王守庸面對這些人的呼喊,只是笑了笑,然後提起了手中的臂膀。
“妖魔的話你們也信。”
只一句話,顧華豐面色大變。
然而還未等圍觀群眾反應過來,王守庸張口便咬向了手中的臂膀。
一口咬住白色的骨頭,五指發力之下,一擺頭,便從手中的臂膀中叼出了一根臂骨。
一眾食客譁然一片,都被王守庸的動作嚇到,連連後退,莫說三樓的食客,就連二樓的食客震駭之下,都掀翻了不知多少桌椅。
“他在幹嘛?!”有人驚駭高呼。
王守庸的動作未停,單手抓住骨頭咬著,另一隻手則發出劍意,以手指做刀,一層層將顧華豐手臂上腥臭的血肉削去。
大塊大塊的血肉落地,粘稠的血液順著王守庸的手指流淌而下,滴落到了木地板上,又順著地板的縫隙向下方流下。
不多時,他手中的臂膀,便只剩下了潔白如玉的骨頭,似乎在陽光的反射下,都呈現出晶瑩剔透的色彩。
直到這時,王守庸才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張開大嘴,狠狠咬向了骨頭。
咔嚓,咔嚓。
骨頭末端的軟骨在他的嘴下,輕易剝落開來,嘴巴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