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面,已經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通知朱安濤迴轉回來,逮他們個現行了。”
白沙莊的祠堂中,胡惟庸感覺自己派出去的蟲人已經死得差不多了,發出“嗡嗡”的怪笑,得意道,
“屠殺了一個莊子的平民,還試圖焚屍滅跡,嘿嘿嘿,還被當地主人當場抓獲,這樣的罪名,就算錦衣衛都吃不消吧!”
說話間,他伸出手掌,構成五指的蟲群一下潰散開來,彷彿飛出去散發什麼命令的資訊素去了。
下一刻,圍攻朱安瀾他們的百姓同時身體一僵,接著無論死活,都從七竅中噴出烈火來,轉眼紛紛化為了灰燼。
滿場鴉雀無聲,一陣風吹來,只有片刻前還是大活人的黑灰漫天飛舞。
“壞了,我們可能被人算計了!”王當從廝殺中回過神來,終於想到了這一點。
“你才知道啊?”
朱安瀾翻了個白眼,道,“我要沒猜錯,我那位四哥,現在估計接到訊息,在趕來的路上了,一旦被他看到這一幕,你猜他會不會狀告我們無故殺戮他封地上的領民?”
“這可如何是好?”王當焦躁道。
“不如何是好。”
朱安瀾卻是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冷笑道,“要做成這一切,必然有一隻幕後黑手,我們只要把他挖出來,老四不回來便罷了,要是真敢回來,更加坐實了他跟這些駕馭蟲豸的邪魔有聯絡,你看我不到宗人府告死他!”
“話雖如此,可對方既然敢布這個局,一定藏得隱秘……”
“但他要完美掌控這一局,真身就必然離我們不遠,甚至就在很近的地方窺伺著我們!”
朱安瀾環顧四周已經重新歸於死寂的村莊,頭頂一片青天鋪展開來,迅速覆蓋了附近的區域,隨即就是一聲大吼,“找到了!”
“哈?”王當只覺得臉被打得啪啪響。
我這剛提出問題,你就解決了?你說,你是不是故意針對我?
“該走了。”
祠堂中,智珠在握的胡惟庸端著血酒的動作突然一頓,一股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
這正是朱安瀾的天之領域從他身上掃過的時刻。
朱安瀾的異象能在一定範圍內以自己的意志取代天意,一切盡在掌握,更別提找出一個跟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人了。
他在胡惟庸落入自己天意籠罩範圍內的瞬間,就已經感知到了一個彷彿由無數微小生命訊號組成的個體,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了!
“想跑?做夢!”
朱安瀾察覺到胡惟庸的退意,飛快地一掠而出,撲向祠堂。
修習了洪武大道,他的身法得到了天翻地覆的質變,比尋常修士神魂飛遁還快,一個閃身,其他人還沒看清怎麼回事,他就一腳踹在了祠堂緊閉的大門上!
轟!
白沙莊祠堂的大門相當結實,實木的門板上鑲嵌了銅門釘,門栓是厚厚的木方,但在朱安瀾一腳下,還是脆弱得跟泡沫沒什麼區別,就像被安裝了炸彈,直接四分五裂、不、是直接碎成了渣渣,只有扭曲變形的門釘發出“嗚嗚”的怪聲,撕裂空氣,深深嵌進後面的影壁之中!
透過煙塵,能看到一個蟲豸形成的人形愕然抬頭,正好對上朱安瀾彷彿晨星般的眼眸。
“胡相爺,久違了!”
朱安瀾冰冷地笑道,“這還是我們第一次當面見到吧,不過我等這一天可是很久了!”
“十四少,你安安心心當你的王府公子不好嗎?為什麼非要自尋死路呢?這樣不好,真的很不好……”
胡惟庸只是短暫錯愕之後,臉上的蟲群蠕動,就擠出一個不懷好意的奸笑。
雖然震驚於朱安瀾的速度和敏銳,但他好歹也是縱橫大明朝野一千年的梟雄,對自己的實力有充足的自信。
對付不了你祖宗,難道還對付不了你一個黃口小兒?
在他看來,朱安瀾的行為,跟肉包子打狗、呃不對,是送菜上門沒什麼區別。
“那就麻煩胡相爺糾正我這個錯誤吧!”
朱安瀾毫不在意對方的嘲諷,隨手拔下插在發冠中的神嬰劍,望空一拋,三寸長的小劍就像有生命一般懸浮在空中,無論胡惟庸怎麼移動,劍尖都死死指向他的位置,隨時可以發起進攻。
“嗯,這種感覺……”
胡惟庸卻是面色一變,細細感應了一下,道,“原來丟了一隻神嬰是真的,想不到堂堂天潢貴胄,居然也會用我們這些邪魔外道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