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仁假義的雜種,我遲早撕開你的偽裝,再把你繩之於法!”
“小畜生,容你再得意一下,好好享受最後的時光吧,沒多久了,你死定了!佛祖來了都留不住你,我說的!”
背對背的一剎那,朱安瀾和朱安濤都在心中瘋狂怒罵,詛咒著對方,不像一對同父異母的親兄弟,更像是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當然,事實也確實如此,兩人間的仇恨,基本已經無法化解了,必須死一個才能結束。
“我們也走吧。”
隨著朱安濤登車遠去,朱安瀾一揮手,錦衣衛也縱馬離開,在正式進入白沙莊的範圍內,分開來搜尋。
王當的情報,也只是指向這裡而已,但白石莊加上莊田和附帶的山川湖泊,面積也不小,想要找到能釘死朱安濤的鐵證,還需要他們費一番手腳。
從後者怡然無懼的態度來看,邪魔們的窩點縱然真在此處,只怕也隱蔽到了極點,相當難找。
“十四少,你打算從哪裡找起?”萬泉因為與朱安瀾相熟,現在基本成了他的副官,在拉網式搜查時,兩人也是走在一起。
“我四哥如此愛民如子,其中必有蹊蹺,我倒要看看,此地的百姓,跟邪魔到底有無關聯。”
他現在已經開始懷疑,整個白沙莊的百姓,可能都已經在邪魔信仰中淪陷了,如果真是這樣,一群沒有經過嚴格反偵察訓練的農民,在日常生活中一定會露出馬腳,然後他再順藤摸瓜,查起來就容易多了。
因為剛剛才跟朱安濤發生了不愉快,朱安瀾特地帶著萬泉繞了一圈,來到白沙莊另一側人煙密集的區域後,才停下了腳步。
這裡應該是靠近祠堂的位置了,聚居的莊戶很多,展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片安樂祥和的景象。
放眼所見,這裡的百姓臉上都瀰漫著幸福的笑容,孩子們更是活的無憂無慮,自顧自地打鬧嬉戲,笑聲迴盪在貧困的村莊上空,很有幾分《桃花源記》中“黃髮垂髫,並怡然自樂”的景象。
“十四少,看來你這位四哥並非什麼不學無術之輩,至少封地就被他治理得很好,百姓都安居樂業。”萬泉說道。
他雖然有心靠攏朱安瀾,但錦衣衛的宗旨就是不畏懼權威,所以他雖然明知朱安瀾和朱安濤有仇,但也不會睜著眼睛說瞎話。
“你是這麼覺得的嗎?”朱安瀾冷哼一聲道。
“難道不是?”萬泉愕然。
“百姓衣不蔽體,連打補丁的布都沒有,老少一律面黃肌瘦,明顯食不果腹,這樣的情況下,還快樂得起來,你不覺得格格不入嗎?”
“也許,他們天性樂觀?”萬泉猜測道。
他看著眼前這民風淳樸的景象,覺得朱安瀾大概是有幾分心態失衡了。
朱安瀾搖搖頭,看出他的懷疑,卻並未說什麼。
武道宗師和至誠之道的直覺都在提醒著他,這裡有危險,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麼平靜,撕掉安樂祥和的外皮,底下或許隱藏著莫大的邪惡和危險。
不過直覺可沒法當證據,所以他打算近距離接觸一下這裡的居民。
“跟我來。”
朱安瀾向著一戶最貧窮的人家走了過去。
他雖然不爽朱安濤,但也沒忘記自己的任務,好在不管是挖掘黑材料,還是查探可能存在的邪魔,窮人都是最好的突破口。
他們會因為自己的惡劣處境,對當權者抱有不滿和恨意,而如果有邪教存在,這些走投無路的人,又往往是最先皈依的一批人。
“梆梆梆……”朱安瀾敲了幾下門,無人應答,就自己推開簡陋的柴門走了進去。
站在院子裡看,這戶人家的茅屋比在外面看更加破敗,門扉半掩著,但沒有人聲,主人好像不在家的樣子。
不過當朱安瀾仔細檢查之後就發現,灶臺上還架著鐵鍋,不過奇怪的是,其中咕嘟嘟翻滾的居然只是清水,不知道準備煮什麼。
他又揭開灶臺旁邊米缸的蓋子看了看,發現裡面已經空空如也,當真是老鼠來了都搖頭。
“安居樂業,呵。”他意義不明地笑了一聲。
倒是萬泉在旁邊先紅了臉:“是我先入為主了。”
“正常,我要不是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也會被他營造出來的盛世安樂景象所矇蔽。”朱安瀾不以為然道。
就在兩人準備退出去的時候,沒想到這戶人家的主人卻從外面回來了,是一對中年夫妻,下有一個娃娃,上有一位老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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