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錦衣衛衙門的地面,突然狠狠震動起來,像是有什麼龐然大物在下面拱動一般。
下一刻,庭院中央一塊地面明顯凸起,然後四分五裂,土石像噴泉一樣沖天而起,煙塵中,兩道互相角力的身形在空中對換一招,又各自落在巨大天坑的一側,冷冷對峙。
“咳咳咳,原來十四少真正的目標原來是咱家,大意了。”
這兩人自然就是從地底一路打上來的朱安瀾和魏忠賢,後者拿出一張刺繡的絲巾,堵住嘴巴輕輕咳嗽,絲巾瞬間就被鮮血染紅!
“當然,上面這些廢物都已經被我把心態打崩了,你已經是我救人唯一的阻礙,只要除掉你,我便是殺出去也無人敢攔,她們先留在下面反而比較安全。”朱安瀾氣定神閒地說道,一邊偷偷運氣,化解魏忠賢打入自己體內的冰寒氣勁。
所幸他現在基本可以視為聖人了,血氣陽剛,心臟瘋狂跳動,熾熱的氣血便如同火山噴發,一舉摧毀了所有侵入自己體內的冰寒真氣,甚至還有餘力反擊,化為凜冽刀氣,傷了魏忠賢的臟腑,令他咳血不止。
經過這一輪交鋒,他也終於測試出了魏忠賢的實力底線。
這死太監的境界比自己還略遜一籌,只是走的是和朱安濤一樣的負面情緒力量的路子,各種陰毒手段層出不窮,令他也頗為忌憚,生怕一不留神就有翻車的危險。
也正是出於這樣的考慮,他才把奢香夫人二女留在了地下,寧可讓她們再吃點苦頭,也要爭取最安全的處境,雖然心疼,但這點理智還是有的。
“如果想讓她們不再吃苦,就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擊敗這條閹狗!”
朱安瀾目光一冷,下定了決心,欺身而上,又是一刀斬出,和魏忠賢狠狠對了一招!
這次他是正面襲擊,全力以赴,魏忠賢只覺彷彿有無數燒紅的烙鐵插入自己體內,在經脈中肆意攪動。
他的陰寒真氣在這種正大光明的力量前幾乎潰不成軍,尚未平復的傷勢更是被悉數引爆,一張白生生的老臉忽然湧上一抹病態的殷紅,一口老血就噴了出來。
而隨著這口血噴出,他的臉色又化作幾乎透明的慘白。
“你、不可能……武聖……”
他指著朱安瀾,身形搖搖欲墜,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在他的估計中,朱安瀾再如何天縱奇才,半聖已經頂天了。
畢竟教化天下,獲取民心,溝通天意,哪一樣不是需要海量的時間堆積。
但他萬萬沒想到,朱安瀾居然能以前領悟受命於天的神通,又正好遇上了朱安濤屠城這種事,狠狠收割了一波民心,別的半聖苦苦煎熬的鴻溝,就被他這麼懵懂地渡過了!
“你覺得不可能的事情還多得很,本來我跟你們沒什麼恩怨,但你既然敢傷我的女人,就要做好拿命賠的準備!”
已經徹底撕破臉皮,朱安瀾也不諱言自己跟奢香夫人的關係了。
這個節骨眼上,也沒誰敢來跟他糾纏這種小事,真當斬邪不利,不敢一刀殺了你乎?
“一起上!快!”
魏忠賢已經徹底被殺寒了膽,也不敢追求什麼空手對敵的逼格了,在腰間一拂,拔出一柄軟劍,揮手間,點點劍光如星河墜落人間,卻是一套防禦的劍法,在兩人間人為製造一道天塹,試圖延緩朱安瀾的攻勢,好等來其他人的支援。
但他萬萬沒想到,他這一時露怯,卻讓周圍本就嚇破膽的錦衣衛們徹底沒了對抗的勇氣,瞬間作鳥獸散!
“你們這些逃兵,咱家要上奏天帝,誅你們九族啊!”魏忠賢歇斯底里地尖叫道。
“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
朱安瀾揮刀如風,一瞬間,斬邪與軟劍不知碰撞了多少下,終於將劍氣長河撕裂,他順手一刀背反撩,重重拍在魏忠賢胸前,令他又是吐血連連!
魏忠賢突然像想到了什麼救命稻草,竟轉身朝著兩人轟出來的那個洞口撲了過去!
他想明白了,現在自己唯一的生路,就是搶在朱安瀾之前,把奢香夫人抓在手裡,有了人質,才能令朱安瀾投鼠忌器,不敢對自己大肆殺伐!
他的思路未嘗不對,如果他一開始就這麼做,朱安瀾可能還真會覺得很棘手,可惜,他的時機卻選錯了,在他低估了朱安瀾,自動放棄了兩名人質之後,他這最後的生路,其實就已經提前斷絕了!
“哼,竟敢背對著我,不知死活!”
朱安瀾突然平靜下來,眼中殺氣盡去,連狂暴的氣息也全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