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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隋唐之後的五代十國記錄

林雲站在竹樓前,望著最後一個年輕學子消失在山道盡頭。秋風吹過,捲起幾片枯葉,他伸手接住一片,葉子在掌心很快化為粉末。這一刻,一種前所未有的孤寂感湧上心頭。

數百年的光陰如流水,他見證了秦皇漢武,看過隋唐興衰,卻始終像個局外人。那些曾經熟悉的面孔,都已化作春土。他摩挲著腰間的玉佩,這是他穿越時空的信物,也是他永生的證明。

夜裡,林雲收拾行囊。月光下,他將積攢的醫書、藥材一一整理裝好。這些年,他在山中研究醫術,積累了不少經驗,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次日拂曉,他換上一身灰佈道袍,頭戴寬簷草帽,背上藥箱,裝扮成一個普通的遊方郎中。臨行前,他最後看了眼這個住了十餘年的竹樓,轉身步入晨霧。

一路向南,他走過焦土累累的戰場,穿過殘破的村莊。道旁,難民們蜷縮在簡陋的草棚裡,飢寒交迫。林雲走到哪裡,就給哪裡的病人診治,用積蓄換來的糧食賙濟窮苦之人。

這天午後,他在一處破廟前遇到了那個老人。老人靠著殘破的廟牆,衣衫襤褸,雙腳浮腫,顯然已經逃難多日。林雲在他身邊蹲下,從包袱裡取出一個還帶著餘溫的粗麵饅頭。

“老丈,這世道……”他小心地將饅頭遞到老人手中,注意到老人的手指因營養不良而發黃變形,“怎麼就亂成這樣了?”

老人接過饅頭時,他那雙佈滿老繭的手止不住地顫抖,幾乎拿不穩。渾濁的眼睛直直地望著遠方,彷彿在回憶什麼。他張了張嘴,聲音沙啞:“唉,說不清啊,都是那些當官的,只顧著自己享樂,哪管我們百姓的死活!”

老人艱難地啃著饅頭,每一口都嚼得很慢。他的牙齒已經掉了大半,咀嚼變得困難。嚥下一口後,他忽然紅了眼眶:“想當年太宗皇帝在位時,哪有這樣的日子……那時候,地裡的糧食都是金黃的,集市上肉香四溢,現在……”說著,他低下頭,不再言語。

林雲沉默地看著這一切,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佩。西邊的天空,烏雲密佈,像是又要下雨。遠處,隱約傳來軍隊行進的號角聲,預示著新的戰事即將爆發。

夜色漸深,林雲坐在油燈前,翻開一卷新的竹簡。微弱的燈光下,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竹簡光滑的表面,蘸了蘸墨,開始細細記錄。

“永平元年,春。”他一筆一劃地寫道,“餓殍遍野,難民如潮。途經汝州,見田地荒蕪,枯骨累累,十里無人煙,村落皆成瓦礫。過往商旅絕跡,盜匪橫行,偶聞犬吠,已是難得。”

他停筆望向窗外,月光如水,照在殘垣斷壁上。腦海中浮現出白天看到的景象:瘦骨嶙峰的難民蹣跚而行,道旁橫躺著無人掩埋的屍骸,餓殍中不乏老幼。

蘸墨繼續寫道:“今日行至許州,遇一老嫗,抱嬰啼哭。問之,言三日未進一粒米,夫死於戰,子死於飢。嬰兒面色青紫,已氣若游絲……”

正寫著,遠處傳來沉悶的戰鼓聲。林雲放下竹簡,站到窗前。火把的光芒在夜色中蜿蜒,那是朱溫的大軍又開始行軍了。

三日後,林雲換上一身灰布短褐,揹著藥箱跟隨軍隊。他站在軍醫帳外,看著朱溫的親兵來請。走進帳內,油燈驅散了些許寒意。

朱溫正倚在榻上,面色發黃。見他進來,立刻坐直身子:“郎中,近日總覺心煩意亂,睡不安穩。”

林雲躬身行禮,取出診脈的絹帕。朱溫的手腕粗糙,佈滿老繭,那是常年握刀留下的痕跡。林雲仔細號著脈象,感受著脈下湧動的戾氣。

“脈象浮數有力,”他緩緩說道,“將軍近日殺伐太重,氣血逆亂。昨日斬殺降卒三千,戾氣攻心,故而夜不能寐。”

朱溫的眼神陡然銳利起來:“你如何知道昨日之事?”

“醫者看相察色,將軍面帶煞氣,非大開殺戒不能至此。”林雲不慌不忙地回答。

朱溫忽然大笑:“好個明白人!不過這些犧牲都是值得的。等我得了天下,什麼折壽不折壽的,都是虛話!”

林雲低頭稱是,心中卻在盤算。待回到住處,他執筆疾書:“朱溫性情暴戾,視人命如草芥。今觀其脈象,肝火太盛,恐壽不過五十。然此人志大心狠,只怕要在臨死前掀起更大的腥風血雨……”

林雲站在一座破敗的寺廟前,望著遠處升起的濃煙。這是後梁建立的第三年,朱溫的軍隊剛剛攻下了一座城池。他從腰間取出玉佩,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提醒著他穿越者的身份。

寺廟裡,幾個僧人正小心翼翼地將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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