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深處一棟四層小樓門前。
年輕的男女學生們勾肩搭背、打情罵俏、進進出出。
抬頭看了下門牌號碼,陳高懷疑梅根短訊息給的地址出錯了。
老美的大學宿舍沒有什麼大媽宿管,陳高輕易就來到三樓梅根宿舍門前。
敲了十幾下房門,房內終於有了動靜。
房門開啟一條縫,半張立體精巧的臉出現了,只不過女孩濃濃的黑眼圈和顯而易見的憔悴容易讓人誤會她晚上上班。
陳高努力控制住原主悸動的心神,淡然道:“是我,放心開門。”
梅根肉眼可見的鬆弛了下來,趕緊開啟三個門鏈,開了門。
“你終於來了,我一晚上都不敢睡。”一頭金髮的梅根穿著露半球的粉色v字領t恤和緊身牛仔熱褲,一點不像居家的樣子。
“不至於吧,我既然來了,不用慌,有話慢慢說。”
梅根笑了笑,請他坐下後又關上門上了鏈條:“你要喝什麼?我這兒只有茶葉,對哦,還是你半年前送給我的華夏綠茶。”
我看你倒很像綠茶,陳高腹誹一句,言不由衷道:
“那就來一杯,據說泡茶能讓人靜下心來,你需要這個。”
“也許吧,你等一下,我去燒水。”
十五分鐘後,兩人在餐桌旁坐下,各自心不在焉的品茗。
“以前是我不對,不該聽爸爸的話,考慮什麼家族財富,社會地位之類的東西……”
“打住!梅根,所謂覆水難收,對,西方人聽不懂,意思是已經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發生的事沒辦法逆轉,我們還是談談你遭遇的怪事吧。”
朝陽一縷縷透過輕薄的窗簾照的梅根臉上陰晴不定,半晌後她收攏思緒,雙眼放空。
“半個月前,我們經濟學專業開始論文答辯,我恰好和渣男分了手,室友兼閨蜜珍娜的時間又和我對不上,所以平時都一個人去圖書館和咖啡館。
很快我就覺得不對勁,感覺有人盯著我,可四下觀察又什麼都沒發現。”
陳高心中開始罵娘,屁大點事也緊張,又不好直接說,言不由衷道:“你長的好看,有人行注目禮也很正常。”
“不是,我穿著寬大樸素,戴著黑框眼鏡,忙著寫論文頭髮都好幾天沒洗。”
“不會因為這點事就慌成這樣吧。”
“我沒有公主病,你聽我繼續說嘛,雖然心裡有點不舒服我也沒有太在意,過了兩天這種色眯眯的眼光沒了,回宿舍的路上卻發現有人跟蹤!
發現有跟蹤者又不敢確定,我走的忽快忽慢,當我鼓足勇氣回頭看,路燈下卻一個人也沒有。我躲進學校還沒關門的24小時便利店,打電話給閨蜜珍娜,等她到了,兩人一起大著膽子回宿舍,又沒人跟蹤了。”
陳高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心裡大大的不以為然。
天使城治安是不太好,可學校裡還是可以的,校方請了大量的保安。
這女人是不是有被迫害狂想症?
“我以為是偶爾遇上了變態也沒有太緊張,照常我的作息,可第二天又有人跟蹤!看你表情是不是不信?你可以問珍娜,都是她陪我回來的。”
“當時沒有報警嗎?”陳高皺眉問道,身體不自覺的坐直了。
“報了警,警察說學校裡的事找保安,而且警察認為我是自己嚇自己。後來我們找了保安,他們還挺負責的,在便利店周圍查了查,什麼都沒發現。”
“你確定一直有人跟蹤?怎麼發現的。”
“身後有腳步聲,滴多滴多的靠的很近,保安們查了學校裡的監控,也發現有人在我們身後徘徊,可惜戴著帽子低著頭看不到臉。”
“哦。”
“第三天我不敢去圖書館了,打電話讓爸爸來接我,回了家。”說到這梅根表情彆扭了起來,似乎有點膈應。
“看上去你很不想回家,我記得你父母早就離婚,你跟父親的。”陳高拿出一枚龍洋在手指間撥弄著。
“爸爸兩個月前結婚了,和我的“新媽”打的火熱,噁心的要死!”
“新婚燕爾,戀情火熱,人之常情嘛。”
“艾米麗可不是什麼溫婉的家庭婦女,她職場打拼十來年,三十五歲第一次戀愛第一次結婚,控制慾強的令人窒息,連我這個女兒的醋也吃。從沒什麼好臉色給我,是你也不想回家,何況兩個人在家經常……不穿衣服。”
“那是有點尷尬,話說你父親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