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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它就是怖嬰?

三天後,張簍子迫不及待地來找我。

堂屋的正桌上供著我爹孃的靈位,張簍子等不及我給爹孃上一炷香,就扯著我的袖子讓我趕路。

一路上,張簍子怎麼都按捺不住馬上要發財的心:

“瞎子,那賞銀可是千兩黃金啊,是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啊。”

我的臉上全無表情,只是在心裡想:

“要是全都燒成紙錢,怕是你祖宗十八代都花不完。”

到了皇宮外,遠處嘈雜著走來一群人。其中有一個官差模樣的,我只聞他身上的味兒,就知道他就是那天在我家,對著我爹孃拳打腳踢的那個人。

張簍子點頭哈腰地對那人說:

“大老爺,這是小的費盡心思找來的驅鬼師。您別看他是個瞎子,他可是有真本事……”

張簍子話沒說完,那個官差就很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有沒有真本事,等見了貴妃娘娘再說。”

官差示意手下帶我走,張簍子又湊了上去:

“大老爺,您看那賞銀……”

那個官差眼睛一瞪,大聲呵斥到:

“放肆,娘娘的事還沒解決,就敢惦記賞銀的事?你要是再囉嗦,小心我擰了你的腦袋。”

張簍子被嚇的不輕,跪在地上連聲求饒。那官差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帶著我進了宮。

皇宮巍峨,我跟著官差左拐右拐了十幾道門,才終於來到貴妃娘娘的慶安宮。

慶安宮外另有小太監領路,他將我安頓在一處沒人的下人房裡,交代我:

“娘娘白天沒事,你也不可見她。等到夜裡娘娘犯了病,我再領你進去。”

小太監說完就走了,我瞪著白慘慘的眼睛看著前方。

眼前,一個身高三米,頭大如缸的青面惡鬼正盯著我。

驅鬼冊書上記載:

凡鬼傷人者,或使人神暈智迷,陷入癲妄,或使人四肢不控,傷他人而不自知。

但是我眼前這個鬼……可能是我學藝不精吧,我有點看不懂它的行為。

它一扭一扭的,十根枯樹枝一樣的手指在空中抓來抓去。

它一點一點朝我靠近,圍著我轉圈,扭動,抓撓……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明白這隻鬼是個戲子鬼。它剛才所有的動作,都是戲曲裡的身段。

周圍的陰寒之氣一點點加重,戲子鬼扭動的越來越快。它鼓漲到眼眶外的眼珠子一直看著我,等著我和它一樣扭起來。

只要我也扭起來,我就算神暈智迷,徹底陷入它的掌握中。

如果我的眼睛看不見這隻戲子鬼,那我只要在心裡念一個定心咒就能抵擋它。

可是現在,我看著戲子鬼笨拙噁心又好笑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了一聲。

戲子鬼嚇了一跳,它不知道我能看見它,湊的很近的觀察起了我。

這戲子鬼身上除了腐土和死老鼠混合的鬼味,還有濃重的油彩味,燻的我頭暈眼花。

但是我得忍,我不能再“噗嗤”了。

這個戲子鬼不是真正附身貴妃娘娘的惡鬼,它只是惡鬼丟出來打探我虛實的,我不能讓它看出我的實力。

想到這,我不用翻白眼,已經是白眼的癱倒在地上。

戲子鬼可能覺得自己完成了任務,慢慢飄散著退去。

下人房裡很潮溼,我躺了一會就拍著衣服坐了起來。

晚上還要給貴妃娘娘驅鬼,我可不能傷了自己的身體。

終於等到凌晨兩點,寂靜的夜裡,一陣宛轉悠揚的女聲戲腔猛然間響起:

“坐春閨只覺得光陰似箭……”

緊接著是一個男人暴躁的怒喝聲:

“我讓你唱,我讓你往死了唱。”

我正準備支稜起耳朵細聽下去,下人房的門卻“咣噹”一聲被推開,白天領路的小太監慌里慌張地跑進來:

“快,快跟我走,娘娘犯病了。”

夜色太深,皇宮裡我又不熟悉,腳下一磕一絆的就走的慢了點。

小太監嫌我跟不上他,一把拽了我的手腕就往前扯。

小太監的手冰涼,貼在我的面板上像蛇一樣又黏又冷,我猛地剎住步子不走了。

它不是小太監,它是驅鬼冊書上記載的黏糊鬼。

黏糊鬼專指死在特定溫度和溼度下,身上分泌出黏液的人。

那黏糊鬼不知道我識破了它的身份,藉著小太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