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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江舟忍著心裡的厭惡附和著他母親的話,畢竟蘭姒對他的好是真的,畢竟皇帝在這兒,他要做好兒子,做好太子,就不能拆自己母親的臺。
&esp;&esp;舒貴妃引皇帝到內殿去,皇帝走兩步上了臺階,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回頭叫蘭姒,“王妃也一起進來吧,要等老七,還得有陣子呢。”
&esp;&esp;“是。”
&esp;&esp;江舟過來牽她,蘭姒這會兒居然在江舟身上找到了些許的安心的感覺,大概是因為兩人成了“生死之交”所以感覺格外親厚些吧,這回人多了,吵吵鬧鬧的說會兒話,皇帝應該就能忘了她剛剛的窘狀了吧?
&esp;&esp;舒貴妃順著皇帝的視線看過去,女人的直覺靈敏,一下就覺出了蘭姒跟剛來那會兒的不同,怎麼出去一趟臉還紅了呢?還是跟皇帝一起來的,難不成是剛從皇后那兒出來的?
&esp;&esp;當著皇帝的面兒,舒貴妃也能求證個真假,便佯裝不經意的問蘭姒,“前段時間本宮聽說王府”她轉頭打量著皇帝的臉色,不見有異這才繼續問道,“有人染上了時疫,流言蜚語不可信,不知這散播流言的人可抓到了?”
&esp;&esp;蘭姒看了眼皇帝,這事兒他知道,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跟舒貴妃說的,要是自己說的跟皇帝的說辭不一樣怎麼辦?這不就露餡兒了嗎?
&esp;&esp;皇帝也轉頭看她,交代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兒,意思大概是讓她放開了編,蘭姒不大確定自己理解的意思對不對,又不能張嘴問,不過換上既然沒有出言阻止,應該說什麼都不礙事的。
&esp;&esp;她稍稍放下心,笑著說沒有的事,“是府裡前段時間有下人不小心點了廚房,連帶著把廚房旁邊的庫房也給點了,庫房裡的艾草燒著了,弄得整個王府都是這種味道,終日煙氣沖天的,又趕上我染了風寒,外面的人看見了,風言風語就這麼傳出來了,這一人一句的,想要找著源頭不容易,不過清者自清,要真是時疫也瞞不住,時間久了,這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esp;&esp;舒貴妃是個伶俐人兒,蘭姒跟皇帝剛剛對視的時候她全看在眼裡,只怕不是無中生有,是確有其事,兩人商量好了,一起瞞著呢。
&esp;&esp;不過要真是時疫的話,怎麼會好?又怎麼會好的這麼快?
&esp;&esp;皇帝靠在椅背上,手指在頭敲啊敲的,看樣子有些坐不住了,不過還是問了好些貴妃跟江舟的近況,直到最後無話可問了,才站起來準備離開,“朕軍機處那邊還有些事,就不久留了。”
&esp;&esp;又指指江舟,“你跟朕一起去軍機處,現在起,也該學著慢慢幫朕分憂政務了。”
&esp;&esp;舒貴妃很高興,不過表達的卻很含蓄,蹲下拍拍江舟的肩膀,認真囑咐,“你父皇信任你,有心栽培你,可不準叫你父皇失望。”
&esp;&esp;江舟很不想搭理她,可還是忍著心頭的不快,重重點頭,“母妃放心,兒子一定會好好輔佐父皇的。”
&esp;&esp;他最後那幾個字咬的尤其重,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