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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夏蟬沉默片刻,又道,“剛剛和安王妃來了,要見您,被老姚攔住了。”
&esp;&esp;蘭姒點點頭,“這個我知道,那會兒老姚來跟我說了,還說周青山在門外攔著,我讓他把周青山叫進來,本來是要等的,可等著等著就睡著了,他來了沒有?”
&esp;&esp;“沒有,老姚原本是要來回話的,可那邊有事耽擱了。”
&esp;&esp;“其實你也不該來的。”
&esp;&esp;夏蟬沒那麼多的顧忌,“您對我好,我心裡都記著,會回報您的。”
&esp;&esp;她虛弱的笑笑,“其實你不用這樣的,要報答什麼時候都可以,但就是現在不行。”
&esp;&esp;夏蟬表忠心似的,“我不怕死!”
&esp;&esp;“可我怕你死。”她一點一點合上眼,“你要是也染上了這個病,出了什麼意外,我得愧疚死。”
&esp;&esp;她說著說著就沒了動靜,夏蟬心裡一窒,忙上去用手去探她的脈搏,而後鬆了口氣,盤腿坐在地上。
&esp;&esp;她沒告訴她的是,其實她已經在外面很久了,聽見她一個人在屋裡哭泣,哭聲不大,甚至壓抑又隱忍,持續的時間也不長,沒哭多久就自己捂著臉把剩下的都憋了回去。
&esp;&esp;夏蟬其實很能體會她剛剛的感受,她總是一個人,先開始的時候的確會傷心,也時常自己躲在一邊哭,可久而久之習慣了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了。
&esp;&esp;她有時挺厭煩有人對她好,因為明知道那種好只是一時,不會長久,那些人更不會一直都這樣對她,所以與其終日擔心失去,不如從未得到。
&esp;&esp;但現在不同,即便只是瞬間的好,她也想握緊。
&esp;&esp;方世儀直到後半夜才從江舟那邊出來,老姚問怎麼樣了,他搖搖頭,“我也說不好,等明早再看吧,要是燒退了,那就是有用,要是沒退那就不好說了。”
&esp;&esp;他也累啊,扶著額頭嘆口氣,不敢停歇得,又問蘭姒在哪兒。
&esp;&esp;老姚趕緊帶他過去。
&esp;&esp;夏蟬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音,一激靈,瞬間動地上站起來,門外傳來老姚跟方世儀交談的聲音,她撿起地上的劍,輕手輕腳的又從來時的窗戶翻了出去。
&esp;&esp;進門的時候方世儀被嚇得不輕,蘭姒死氣沉沉的躺在床上,乍一看,跟已經去了似的,老姚叫了她幾聲,蘭姒沒什麼反應,方世儀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了,抓起蘭姒的手,搭脈一瞧,暫時鬆了口氣。
&esp;&esp;“放心吧,你們家主子沒死,好好兒的。”
&esp;&esp;老姚推了他一把,“會不會說話你,我當然知道我們家主子好好的。”
&esp;&esp;方世儀很無辜,“是你臉上剛剛那副表情,活像是”
&esp;&esp;“行了,我就不打擾您了,那邊還一堆事要忙呢,您抓緊了看,千千萬萬得還我們一個完好無損的王妃。”
&esp;&esp;出了事兒就往他身上一推,這幫人是不是都覺得當大夫清閒的很?只要號脈開方子就行了?
&esp;&esp;他翻個白眼,儘管心裡一直抱怨,可活兒還是得幹,人得盡心救治。
&esp;&esp;不過怎麼這位手裡還捏著個杯子呢?都病成這樣了,還能自己下地倒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