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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兩人不知怎麼就吵了起來,江瑋鶴開始的時候是讓著她的,他難有真生氣的時候,就是覺得跟她拌嘴有趣,這樣吵吵鬧鬧的才有些生活的煙火氣,可吵到後來,小娘子好像是真的惱了,氣鼓鼓的一掐腰,撂了狠話,“你今天晚上自己一個人睡冷炕去吧,我不管你了!”
&esp;&esp;他紅口白牙,上下嘴皮一碰,就說她跟別的男人這個不清那個不楚的,說的好像自己有多麼嫌棄他這個瞎子似的。可她明明很喜歡他,一心一意的對他,為了給他做鞋,手都不知道紮了多少回,他看不見就能這麼說她了?
&esp;&esp;蘭姒氣歸氣,可該收拾的還是得收拾,她抻長脖子往外看了眼,江瑋鶴練著他強身健體的功夫,似乎一點兒也不在乎她是不是生氣了。
&esp;&esp;她看了更氣不打一處來,狠狠擦著灶臺,擦乾淨了,廚房的門一關,自己燒水洗漱完,把他放在牆角堆書的小木床收拾出來,鋪上被子,鑽進去,鐵了心是不上他的床了。
&esp;&esp;江瑋鶴聽見她七零哐啷的收拾東西,掛起嘴角笑了笑,默不作聲的去打水漱口洗臉。
&esp;&esp;罷了,氣就氣著唄,看誰犟的過誰!蘭姒憤憤的想,被子拉過頭頂,狠狠閉上眼,強迫自己不去管他。
&esp;&esp;“哐啷!”
&esp;&esp;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還骨碌碌滾了一段距離,最後撞到牆了,方才停下來。
&esp;&esp;“嘶~”
&esp;&esp;剛消停一陣,又聽見人“嘶嘶”倒抽冷氣的聲音。
&esp;&esp;蘭姒本就睡的不深,聽見聲音立馬坐起來,剛要下床去看看,一想到自己還在跟江瑋鶴置氣,又生生忍住了。
&esp;&esp;正準備重新躺下,門忽然開了,江瑋鶴捧著兩隻手慢慢朝她走過來。蘭姒看他好好兒的,遂恨恨躺下,翻個身,面朝牆,開始裝睡。
&esp;&esp;江瑋鶴摸到床沿坐下,拍拍蘭姒的肩,叫她,“你給我看看,我剛讓木桶砸了手,疼的很,你看看是不是破了?”
&esp;&esp;蘭姒狠下心,沒理他。
&esp;&esp;江瑋鶴不依不饒的晃她,“真的疼的厲害,我自己摸著像是斷了。”
&esp;&esp;本來看不見就是個殘疾,要是再斷根手指頭,那還了得?
&esp;&esp;蘭姒沒法兒再裝睡,一個翻身坐起來,挑亮了床頭的油燈,掰者他的十個手指頭挨個兒檢查了一遍,這雙手指骨分明,又細又長,肌骨勻稱,挑不出一點兒毛病來,分明好好兒的,連紅腫都不見,怎麼會斷?
&esp;&esp;她意識到自己被騙了,丟開他的手,江湖郎中般下了定論,“你這是閒的,閒的所以手疼,沒斷,更不會有事。”
&esp;&esp;他又把手伸過來,“可是真的疼,你給吹吹。”
&esp;&esp;“我吹的又不是仙氣,吹了也好不了。”
&esp;&esp;蘭姒重新躺下,並且這回打定主意,不管他再說什麼都不會搭理他,她還生著氣呢,沒那麼好說話!
&esp;&esp;小床只夠容納一人,江瑋鶴坐上去,這床就開始吱吱呀呀的響,蘭姒不理他,他乾坐著也是自討沒趣,叫了她幾聲,回應他的只有細細的鼾聲,只怕是故意跟他使性子,所以裝睡呢,不然哪能這麼快睡著。
&esp;&esp;他搖搖頭,嘴角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