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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蘭姒已經很久沒有她爹的訊息了,前天家裡的鍋漏了,她去鐵匠家補,找了一圈也沒看見她爹。
&esp;&esp;王鐵匠看了她一眼,一面架火一面道,“找你爹啊,他今兒沒來,說是身體不舒服,不回家看看,要不是在家躺著,那準是又出去賭了。”
&esp;&esp;蘭姒想起上次錢三兒討債時那副凶神惡煞的嘴臉,心裡就直害怕,扔下鍋就往家跑,要是她爹真的再去賭,她她還真能把她爹的手給剁了?
&esp;&esp;不能!那可擎等著一家子去喝西北風吧!
&esp;&esp;她慌慌張張的跑回家,一進院子就嚷嚷著叫她爹,連叫了好幾聲都沒人答應,蘭姒心裡升起一陣不好的預感,屋子挨個兒都看過了,連個人影都沒有,正要出去呢,一扭頭看見她爹繫著褲腰帶從茅房出來。
&esp;&esp;“叫什麼叫,我又不聾!”
&esp;&esp;“你聽見我叫你那怎麼不應我一下呢?”
&esp;&esp;蘭裕在她腦門兒上彈了一下,“我在茅房呢,怎麼應你?十幾年就教出你這麼個傻丫頭?”
&esp;&esp;在家就好,沒去賭就好。
&esp;&esp;蘭姒放了心,跟著她爹進了屋,“王鐵匠說你病了,是哪兒不舒服?要不我去給你請個郎中來看看吧,有病就得早點兒治,不能拖。”
&esp;&esp;“沒事兒,就是前天夜裡著了涼,昨天又在火爐子前烤了一天,一冷一熱,可不就病了嘛,不用擔心我,我已經拿過藥了。”
&esp;&esp;“真沒事兒?”蘭姒懷疑的打量著他,恨不能自己就是個郎中,按脈給他診治一番。
&esp;&esp;蘭裕瞪她一眼,“我還沒說你呢,你已經嫁人了,怎麼還總往孃家跑呢?讓別人看見了,你又得挨說!”
&esp;&esp;“家裡鍋漏了,我去找王鐵匠補,沒見著你,就問了他一句,他跟我說你在家,我這不是擔心你,所以回來看看嗎,再說了,我也不過才回來一回,怎麼就總回來了?”
&esp;&esp;蘭裕一聽鍋漏了,立馬聯想到了江瑋鶴,“好端端的鍋怎麼會漏了?是不是姓江的那小子打你了?”
&esp;&esp;這都哪兒跟哪兒啊!蘭姒無奈解釋,”你想什麼呢,他怎麼可能打我?他對我好著呢!“
&esp;&esp;好不好的,臉上就看出來了,蘭姒說這話的時候眼尾上挑,臉上還帶著微微的紅,含羞帶怯的,過的能不好嗎?
&esp;&esp;可蘭裕卻犯了愁,心裡斟酌了半天問她,“你知道江瑋鶴是做什麼的嗎?嫁過去這麼久,他可跟你提過他父母?”
&esp;&esp;“他說他家在別縣有些田產,是祖上留下來的,每年只要得等著收租子就行。”她想了想,又道,“倒是沒聽他提起過他父母,不過他說老家是個傷心地,我猜想他父母應該已經不在了。”
&esp;&esp;無父無母更顯可疑。蘭裕雖說不是個稱職的爹,對閨女也不是特比的好,但畢竟是骨肉至親,還是很希望她下半輩子能過的好的,當初不覺得江瑋鶴這個人有什麼不對勁,那是因為從未跟江瑋鶴走的近過,但是現在自己搖身一變成了他老岳父,慢慢兒的就覺察出不對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