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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再說周青山,自從那日送別了蘭姒跟江瑋鶴之後,他回去細細想了想江瑋鶴說的豫靈先生的事情,豫靈先生不出世講學,人也神神秘秘的,世人只知道他從不輕易收學生,脾氣古怪,規矩嚴苛,學生寥寥,江瑋鶴的字裡行間也沒透露那麼多,可那份自信篤定的語氣,就好像他經歷過似的。
&esp;&esp;他從鎮上回去的時候跟他爹說了這件事,他爹抽著菸袋寬慰他,“這小道訊息從哪而挺不來,左一耳朵右一耳朵的,誰知道真假,當今皇帝都請不出山的人,他一個瞎子知道什麼?別聽他瞎說,再說了,雲滄先生乃是本朝大儒,你管他學子多少,既然拜在了他門下,前途似錦是不用愁的了,咱們這十里八鄉的,不也才出了你一個嗎?”
&esp;&esp;聽他爹這麼一說,周青山瞬間又釋懷了,覺得自己腦子裡胡思亂想給江瑋鶴安的那些身份都是抬舉他了,他頂天了也就讀過幾年書,一個瞎子說的話,做不得準。
&esp;&esp;“最近鎮上來了不少官兵,爹可提醒你一句,沒事兒的時候少出門,安心在學府裡唸書,遇上官兵繞道走,曉得嗎?”
&esp;&esp;他回來的時候也看見了,說是奉了朝廷的旨意來找南苑王的,周青山撇撇嘴,“咱們這兒窮鄉僻壤的,人家南苑王是受傷了找個僻靜的地方養病去了,能來咱們這兒?”
&esp;&esp;“那可未必,小隱隱於林,南苑王驍勇善戰,在戰場上不定結交了多少仇家,越是窮鄉僻壤的越是安全,說不定就在咱們這兒藏著呢。”
&esp;&esp;周青山讀的書多,學問也越來越大,現在已經不大能跟他爹說到一起無了,無奈的嘆口氣道,“就算真的藏在咱們這兒,人家一個王爺,戰功赫赫,就算沒見過,單是身上那股子氣勢,你還能認不出來嗎?咱們村有那號人物嗎?”
&esp;&esp;他爹磕磕菸袋道,“南苑王是兩年前歸隱的,要說兩年前來生人”他一拍大腿站起來,“江瑋鶴!江瑋鶴不就是嗎?”
&esp;&esp;“咱先不說江瑋鶴是個瞎子的事,就他那弱質彬彬,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終日病懨懨的樣兒,身上有半分為王為將的氣度嗎?說他是南苑王,那我不比他更像?”
&esp;&esp;他爹一巴掌抽在他後背,“臭小子,不想活了你?叫官府的人聽見,非拉你去治罪不可!消停的給我閉嘴,明兒到了鎮上要是還敢胡說,老子先扒了你的皮!”
&esp;&esp;周青山跳著躲開,“好了,爹,我知道了。”走兩步,又拐回來,“對了爹,那江瑋鶴去京州是幹什麼去了?”
&esp;&esp;“說是帶媳婦兒回去祭拜母親,他母親是京州人氏。”
&esp;&esp;“那您知道他家在京州是幹什麼的嗎?家裡可還有其他人?比如兄長什麼的?”
&esp;&esp;“他從不跟村子裡的人來往,這我哪兒知道?就這我還是聽蘭姒他爹說的,你沒事兒問這些幹什麼?”
&esp;&esp;周青山搖搖頭,“沒什麼,就是好奇,他家裡沒人,生活上也沒個進項,是怎麼活到現在還有錢娶媳婦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