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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蘭裕在家就是個甩手掌櫃的,什麼都不會幹,今兒姑娘回門,他什麼也沒什麼準備,不過好歹記著日子,起了個大早把家裡收拾了一遍,姑爺雖然看不見,但至少忙活過了,就能心安理得的歇下等人回來了。
&esp;&esp;蘭姒也料到了她爹肯定什麼都沒準備,路上有江瑋鶴“多謝”佛擋懟佛,神擋懟神,回去的也快,正好還能趕上做早飯。
&esp;&esp;蘭裕仰著脖子躺在院裡的搖椅上,聽到門口熟悉的寒暄,一下坐起來,可起來的太猛,沒留神,閃著腰了,人上了年紀,骨頭越來越脆,只能扶著腰出去接人。
&esp;&esp;蘭姒見著她爹,先跟江瑋鶴規規矩矩行了個禮,後才注意到她爹扶著腰不大對勁兒。
&esp;&esp;“爹,您怎麼了?”
&esp;&esp;她把東西給江瑋鶴,扶著她爹慢慢往回走。
&esp;&esp;蘭裕在她腦門兒上一點,“不像話,怎麼能讓姑爺拿東西呢?你快去,接了東西放廚房,我們爺倆兒說說話。”
&esp;&esp;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現在她這個閨女倒像是外人了,他也不問問自己過得好不好,雖然確實沒什麼可問的,但好歹是份心意,怎麼說也是親閨女,當爹的就沒有話要囑咐的?
&esp;&esp;“蘭兒,泡壺茶來,你這孩子,走的時候也不告訴我茶葉放哪兒了,叫你爹喝了幾天的涼水,不孝!”
&esp;&esp;還真是沒有要囑咐她的話。
&esp;&esp;不過想想也是,她爹要是真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拉著她東問西問,說著說那的,她大約還得找個郎中來給她爹看看是不是病了。
&esp;&esp;這麼多年了,說句大不敬的話,他不像爹,自己倒像是個當孃的!
&esp;&esp;蘭裕親親熱熱的拉著江瑋鶴坐下,好像面前這位才是親兒子一般,“那個,姑爺,蘭姒嫁過去,沒給你添麻煩吧?”
&esp;&esp;江瑋鶴笑了下,“岳父說的哪裡話,我們是夫妻,沒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不過她倒是照顧我多一些。”
&esp;&esp;“那就好,那就好。”沒得罪搖錢樹就行,雖然閨女騙婚的事做得不對,可攀附上這麼個家底豐厚的,又這麼好說話的,總比當初真嫁給牛二要好得多,至少銀子上頭不會摳摳搜搜的。
&esp;&esp;蘭姒在廚房燒水,聽不見他們說什麼,江瑋鶴拿出一袋銀子推到蘭裕面前,,還是故意壓低了聲音,“岳父是蘭姒唯一的血緣至親,這些銀子您收著,以後別再賭了,之前欠錢三兒的銀子我已經還清了,留著這些銀子,以後好好兒過日子吧。”
&esp;&esp;蘭裕盯著那袋銀子愣了愣,這麼見錢眼開的人,居然忘了立馬揣進懷裡,“錢三兒的銀子你怎麼知道?你是怎麼還清的?”
&esp;&esp;“您別管我怎麼還清的,從今往後都不會有麻煩找上你了,以後別再連累蘭姒為你擔驚受怕了。”
&esp;&esp;方才還說待人和善,好脾氣的姑爺,轉眼就變了臉色,說出來的話還是恭敬的,就是這語氣瞬間叫人如墜冰窖,完全像變了一個人。
&esp;&esp;蘭裕緊張的咽口氣,“不是,姑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