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陳東就是冬生的乾爹,生的一臉精明樣,渾身上下透著股子市儈諂媚的勁兒,看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esp;&esp;鄭秋鯉打量眼陳東,這才對縣太爺道,“大人,我有狀要告!”
&esp;&esp;他方才來就一副視察戍下的樣兒,話裡話外透著玄機,叫人摸不著頭腦,怎麼看怎麼像是上頭派下來的,可現在話鋒一轉要告狀,這裡外差距,未免太大了些。
&esp;&esp;“告狀?不知您要狀告何人?”
&esp;&esp;“鎮寧村於寡婦。”
&esp;&esp;陳東聞言果然變了臉色,仔細看了眼鄭秋鯉,是個生臉兒,之前從未見過,看著年輕輕,於寡婦應該不認識這號人,可如若不認識,又怎麼會結仇呢?
&esp;&esp;那縣太爺一哂,重新打量過鄭秋鯉,態度陡然急轉,“這狀告寡婦?不知所為何事?”
&esp;&esp;“鎮寧村於寡婦的兒子冬生,對鳳家小子大龍大打出手,那大龍在鎮上醫館,至今昏迷不醒,於寡婦疏於管教,也是一罪!”
&esp;&esp;這種家長裡短的仇怨糾紛,縣衙一般是不審理的,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人說話跟他打官腔,原來是個幌子,為這點兒小事來告狀,能有什麼不得了的身份?
&esp;&esp;心裡這麼一掂量,這縣太爺就沒之前那麼殷勤了,“那這件事你們私下可曾協商過?這種家長裡短,本官建議,都是私下調解,這鎮子裡每天作奸犯科的事那麼多,你們這等小事,自己私下解決就行了。
&esp;&esp;“柏寧鎮隸屬於江州,江州知府宋鳴是出了名的清廉,治下有一名言,百姓的事,不論大小事都應盡忠職守,傷了人,見了血便不是小事,況且,那於寡婦與鳳家早有冤仇,這件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知縣大人身為本地父母官,我來告狀,豈有不受理的道理。”
&esp;&esp;宋鳴明面兒上清廉,可實際上卻是個大貪,他治下的各方官員都心知肚明,宋知府最愛清廉的名聲,鄭秋鯉倘若不提他清廉的名聲,這知縣大約還信他是個知情的,可他既然這麼說了,那就信不得了,合著剛剛都是跟他裝樣來的,那就無需搭理他了。
&esp;&esp;“話雖如此,可本縣事務繁忙,手下還有一搶劫,一殺人案需要審理,實在沒功夫管你們的閒事,不過你既然來了,那本縣就教你一個解決之道,你兩家坐在一起,好好兒商量,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都不叫問題,必能商量出個解決的辦法來的。”
&esp;&esp;這種情況鄭秋鯉見得多了,江瑋鶴也教過他該如何應對,要人死心塌地為你辦事只有兩個辦法,要麼要他心甘情願臣服,要麼就抓住他把柄,逼他為自己所用。
&esp;&esp;這知縣顯然只能用第二種法子來對付。
&esp;&esp;鄭秋鯉一去許久,蘭姒心裡忐忑又著急。
&esp;&esp;可江瑋鶴卻氣定神閒,像是篤定鄭秋鯉一定能成功似的。
&esp;&esp;“你就一點兒也不擔心?”
&esp;&esp;“擔心什麼?”
&esp;&esp;“人家官府肯定是向著自己人啊,他去能行嗎?除非……你是不是讓鄭秋鯉給他送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