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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江瑋鶴看人很有一套,蘭裕這個人雖然吊兒郎當的不著調,對閨女也不甚上心,但自己先前在他面前漏了底,他再貪財,心裡也有桿秤衡量著。
&esp;&esp;所以這次接他過來,不止是因為老丈人的傷,再就是江瑋鶴也想探探自己老丈人的底,看他究竟猜出了多少。
&esp;&esp;蘭裕畢竟比蘭姒多活了幾十年,這麼些年又常出入賭坊,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鄭秋鯉跟江瑋鶴之間相處,怎麼看都不像是夥計跟主顧之間,倒像是主子跟僕人,雖然鄭秋鯉這個人規矩上不大嚴謹,但對江瑋鶴說的話還是言聽計從的,那種恭敬是骨子裡帶出來的,一兩天的順從可做不到這樣。
&esp;&esp;晚上,蘭姒兩頭忙,要給她爹上藥,還要給江蔚鶴上藥,忙過了頭,總有顧不上的時候,岳父女婿各懷鬼胎,獨處的時候,氣氛總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esp;&esp;江瑋鶴晚上抱著一本經書摸著讀的認真,蘭裕探個腦袋去看,書上沒字,坑坑窪窪的,不過一行是一行,應該是專門給瞎子看的書。
&esp;&esp;“你這書是哪兒買的?”
&esp;&esp;江瑋鶴道,“鎮上的書苑就有。”
&esp;&esp;蘭裕試探道,“我怎麼不記得鎮上有賣這種書的?”
&esp;&esp;“是嗎?”江瑋鶴合上書,指指一旁的書架,“我託人幫我帶的,他說在鎮上買的,我又何苦追究是在哪兒買的。”
&esp;&esp;“我聽我們家蘭兒說,你母親是京州人,京州富庶,你家在京州應該也算是富裕人家吧,那你父親呢?你家裡就沒有別的親人了嗎?”
&esp;&esp;這些盤問本該是在兩人成親之前的,現在問雖然晚了些,可交個底,他心裡也能舒服些。
&esp;&esp;江瑋鶴道,“父母都不在了,倒是有個同父異母的兄弟,不過現在也沒甚來往了,蘭姒就是我的全部了。”
&esp;&esp;蘭裕將信將疑的點點頭,“瑋鶴啊,岳父說你,你別見怪,咱們都是普通人家兒,你雖有些家底兒,但也別緊著浪費,咱家又不是什麼宦官老爺家,用不著請夥計,多個人多張嘴,那也是一項開銷,能省就省,萬一有個什麼緊急的用處呢?”
&esp;&esp;鎮上只有一家賭坊,自從鎮上的賭坊關了之後。蘭裕無處可去,到現在,可算是消停了一陣子,不過暫時的安分,不代表他今後就會一直安分下去,他口中所說的緊急用處,大概就是日後換賭債的時候,要一個賭徒輕而易舉金盆洗手,是壓根兒不可能的,江瑋鶴的猜他大概已經開始手癢癢,不過一直找不到機會而已。
&esp;&esp;蘭裕不見他搭話,搓著火又問了一遍,“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esp;&esp;江瑋鶴點點頭,“聽見了,岳父大人話裡有話。”
&esp;&esp;“那個鄭秋鯉,你們先前真的不認識?他自己說自己之前是軍營出身,可我看他動手的樣子,可一點兒也不像是軍營出來的樣子,武功路數反倒像是江湖中人。”
&esp;&esp;江瑋鶴道,“蘭兒應該跟岳父大人說過吧,我們是在鎮上的客棧遇到的。”
&esp;&esp;“我閨女傻,我可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