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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錢三兒才說過要把鄭秋鯉大卸八塊兒,話音剛落,他卻遞了三千五百兩銀票過來,那架勢,不像給錢,倒像是撒錢。
&esp;&esp;他還愣了愣,“你哪兒來的那麼多錢?”
&esp;&esp;蘭姒也看呆了,這怎麼還跟變戲法兒似的呢?忽然就變出那麼多錢來,這錢到底是哪兒來的?
&esp;&esp;轉眼看江瑋鶴,氣定神閒,蘭姒一想,剛剛看見他給鄭秋鯉打手勢,不會就是這個意思吧?
&esp;&esp;這麼想可太刺激了,就算真是那個意思,那這麼多錢總不能憑空變出來,那可是印著山莊印章的真銀票,他什麼時候揣在身上的?
&esp;&esp;錢三兒接過錢數了數,正正好好,不差不多,像是專門準備好的一樣。
&esp;&esp;看熱鬧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誰能想到,一個村子裡默默無聞的瞎子,居然也能拿出三千兩銀子來。
&esp;&esp;“欠你的銀子還清了,這一本賬咱們是清了,既然清了,那就把人放了,咱們再算算別的賬。”
&esp;&esp;鄭秋鯉聞聲而動,上手要提人,錢三兒讓人往前一攔,糾結的兩條眉毛都要系在一起,“你哪兒來的這麼多銀子?”
&esp;&esp;江瑋鶴哼了聲,“我從未聽說過要賬的還管還錢的人錢是從哪兒來的。”
&esp;&esp;他如今身份不一樣了,和安王麾下夜機營中壘校尉,大小手底下管著幾百號人,麻雀搖身一變成了鳳凰,想管他,隨便找個什麼名目管不了?
&esp;&esp;錢三兒底氣十足,身邊人拍著胸脯亮嗓子唱出來,“我家大人可是夜機營的中壘校尉!問問你這銀子來路有何問不得?”
&esp;&esp;響噹噹稱號一亮出來,周圍唏噓聲此起彼伏。
&esp;&esp;從前開賭坊的,也是個打手,成天拎著刀東奔西跑到處管人要賬的惡人,消失了幾個月,居然成了軍營裡的中壘校尉!
&esp;&esp;這個官兒不小了,往後晉升的機會也多,江瑋鶴不過一介平民,就是還上銀子了,又能拿什麼跟人家鬥?
&esp;&esp;錢三兒就坡下驢,擺開架子,問他,“你平日裡也沒個什麼營生,忽然間拿出這麼多銀子來,我懷疑這銀子來路不正,所以這來路不正的銀子我不要,今天你要麼把我要的人給我,要麼”
&esp;&esp;他揪著蘭裕的領子把人提起來,“欠債不還,我只能收下他這條命了。”
&esp;&esp;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不怕,可她爹有危險就不行了,眼淚抹了掉,聲音脆了又啞,恨不能上去替她爹死。
&esp;&esp;江瑋鶴臉上的表情終於變了變,摩挲著拇指,上前一步,“我若是沒記錯的話,朝廷禁止職下官員參賭,中壘校尉,官職不大,可芝麻綠豆大那也是個官兒,這件事要是捅上去了,你這剛帶上的帽子,恐怕就得摘了。”
&esp;&esp;錢三兒一點兒不怕,“那也得你找著人往上捅才行,不過在此之前,你這條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那還兩說呢。”
&esp;&esp;鄭秋鯉亮出刀,對著錢三兒比劃兩下,“就你這腦子,能混上箇中壘校尉也就到頭了,太蠢!自己怎麼把自己作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