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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蘭姒被拽回馬車裡,看著江瑋鶴陰陰沉沉的臉色,搓著手指頭,心裡直髮慌,“你怎麼這個臉色?是不是我剛剛做錯什麼了?”
&esp;&esp;“你下去幹什麼?”
&esp;&esp;“那小孩兒摔了一跤,快掉下去了,我正好看見了,那不得拉他一把?沒想到那雪地還怪滑的,連我都差點兒掉下去,不過幸好鄭秋鯉來的及時。”
&esp;&esp;江瑋鶴在她腦門兒上拍一把,“你忘了我昨天跟你說的?你現在的身份是王妃,他是奴才,你是王妃,尊卑有別,就算要救,也不該是你去救,你看見了可以叫別人去救他,但就是不能自己出手明白嗎?”
&esp;&esp;蘭姒救了人,回來還挨他一頓說,心裡委屈,“為什麼?”
&esp;&esp;他也無奈,十幾年的性子跟生活習慣哪是一天兩天就能掰過來的,但她為了救人把自己置身仙境,他剛才一顆心差點兒蹦出來,能不生氣?
&esp;&esp;一生氣,說話就重了些,他說完又開始後悔,冷靜下來,耐心跟她解釋,“因為我不想讓你涉險,不想你有一點點危險,更不想你的善意被人利用,我想你一直都像現在這樣。”
&esp;&esp;“可我剛剛就是在做我自己啊,再鎮寧村,我遇上了會這樣做,出了鎮寧村,我還是這樣做,我沒變。”她搖搖頭,“變的是你,我覺得短短兩天,你就像徹底變了一個人。”
&esp;&esp;“又或許”她心裡竄出來一個可怕的念頭,“現在的你才是真的你。”
&esp;&esp;“哪一個我都是真的。”他摸到茶盤,倒兩杯茶,給她一杯,連被子帶她的手一起握住,“只不過以後我要保護你,從前的那股狠勁兒就都得重新拾回來。”
&esp;&esp;“什麼意思?”
&esp;&esp;江瑋鶴唇邊扯出抹笑,看著無害,卻耐人尋味,“沒什麼,京城裡規矩大,回去之後我叫人慢慢兒教你,以後萬萬不能再魯莽行事,知道了嗎?”
&esp;&esp;一提到學規矩蘭姒就頭疼,前兒鄭秋鯉在她耳邊提了一嘴,說她要學,得學宮裡的規矩,身為王妃,肯定是要時時遞牌子進宮給皇后太后請安的,宮裡規矩大,走路的時候邁錯一隻腳被人抓住都能捅成大簍子,學宮裡的規矩不比起五更練功夫輕鬆,裡外裡的,得脫兩層皮。
&esp;&esp;也不排除鄭秋鯉一貫看她不順眼有危言聳聽的嫌疑,可他說的不是不在理,皇宮裡那麼多人,規矩要是不嚴謹,不早就亂了套了?
&esp;&esp;她咽口氣,還沒開始學就想打退堂鼓,“非學不可嗎?”
&esp;&esp;這上頭不能因為心疼就放縱她,說白了也是為她好:總有自己護不周全需要她自己面對的時候,這個時候就是考驗真功夫的時候,現在讓她苦一點兒,總比日後被抓住了錯處,被罰要好。
&esp;&esp;他心一橫,拿出不容商量的口吻,“非學不可!在我面前你怎麼放肆無禮都行,但進了宮,到了太后面前,裝也要裝的七分像。”
&esp;&esp;太后是皇帝的親媽,舉國上下最尊貴的人,她要真的進宮見到了太后,給江瑋鶴丟臉,那不是等著讓江瑋鶴被人戳脊梁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