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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太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句話得說錯了,但見蘭姒臉色並不好,還隱隱有大頹之勢,就不敢再多嘴了,忙不迭退下了。
&esp;&esp;他可沒那份兒閒心敢在蘭姒面前叨叨這麼多,要不是有人給他指派了這麼個活兒,他怎麼也不可能想到會來安慰蘭姒。
&esp;&esp;從府衙裡出來了,白玉在夾道里等著,靠在牆上,招呼他過來,“裡面怎麼話說?”
&esp;&esp;他搖搖頭,“不成,勸了半天都沒用,瞧著鬱鬱寡歡的,兩句話就問一遍龍甲,真是當孃的人,操心的命啊,尤其提到皇上,那張臉就更不愉了,看著像是要吃人似的,奴才不敢杵在王妃眼窩子裡找不痛快,這不趕緊就退出來了。”
&esp;&esp;白玉聽完抄起拂塵就打,“誰讓你提皇上的?沒用的東西,平時看著這張嘴巴巴兒的,能把死人說活,把活人說死,怎麼讓你勸人寬心就這麼難呢?”
&esp;&esp;太監也很委屈,抱頭鼠竄,“那也架不住王妃心裡有心結啊,要是有龍甲還好說,畢竟小郡主可等不起。”
&esp;&esp;打他也沒用,哪個孩子出了事,當孃的能不著急的?問題的根本還在小郡主身上,皇帝不忍心看著王妃傷心落淚,想法子讓他找人哄王妃開心,可是這樣沒用,只有小郡主健康了,王妃才能開心,而現在,最關鍵的就是太后那一環。
&esp;&esp;皇帝在大殿裡踱步,白玉進門兒打個千兒,搖搖頭,“奴才打聽了,長公主找太后要龍甲,太后說前段時間身子不舒服,叫人拿來用藥了,已經沒了,太醫院也沒存餘,想要龍甲,只能從波斯那兒進購,可這一來一回的要個把月,小郡主實在耽擱不起。”
&esp;&esp;“朕記得上年波斯進貢龍甲,太后那兒一株,皇后那兒一株,幾位軍機大臣各有一株,其他人那兒問過沒有?這一年也沒聽說誰有病有災的,總不至於一株都沒剩下吧?”
&esp;&esp;白玉道,“奴才已經派人去打聽了,皇后的早先補身體,已經用掉了,太后那兒也一直鳳體安康,應該也沒什麼用處,至於其他幾位大臣那兒,訊息還得等等。”
&esp;&esp;皇帝捏捏眉心,一閉眼就想到她滿臉淚痕,無助難過的樣子,今兒在碎玉軒,他失態了,面對江瑋鶴的時候心虛,不過他眼睛還沒好,什麼都看不見,他可以這樣安慰自己,只要看不見就沒事。
&esp;&esp;“皇上,奴才在這兒多句嘴,好些事兒,不一定能兩全,對一個人的心思也未必非要表明,您是皇上,您身上肩負著大宛的江山,其實您比誰心裡都清楚,朝中上下,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南苑王對您忠心不二,這樣的兄弟,留在身邊方能保江山永固啊!”
&esp;&esp;照理說他一個太監沒有資格議論這些,可看著皇帝這麼痛苦,白玉實在沒辦法坐視不理,皇帝缺一個能開解他的人,帝王之路艱辛,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就算是皇后,輕易也不敢跟皇上說這些,皇上又喜歡什麼事都壓在心裡,這麼下去,不憋出病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