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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眼看著快中秋了,本該是團圓的日子,可江瑋鶴不在家,府里人雖然多,可少了當家的,就總覺得不完整。
&esp;&esp;老姚說,往年中秋都是在宮裡過的,今年自然也不例外,只不過江瑋鶴不在,只需要應付皇后那邊的宮宴就行。
&esp;&esp;蘭姒托腮望著窗外,紅彤彤的雲彩連成一片,日月交替的時辰,簷上落了幾隻烏鴉,叫的人心煩意亂,烏鴉叫不吉利,通常都預示著災禍,江瑋鶴一去這麼多天連個訊息都沒有,蘭姒嘴上不說,可心裡都該急壞了。
&esp;&esp;老姚叫人趕走了烏鴉,小心上前探問,“算算路程,王爺這會兒只怕剛到豫安,這回去帶了這麼多士兵,怎麼安頓,怎麼計劃,都有的忙呢,一時半會兒的估摸著也抽不開身來,您再等等,沒準兒送信的已經在路上了呢?”
&esp;&esp;錦文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蘭姒,嘬著手指,她什麼都不懂,吃飽喝足了無憂無慮,躺在床上,稍微晃兩下就高。
&esp;&esp;她嘆口氣,“要是有信送回來,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esp;&esp;老姚說是,“那過兩天要穿的衣裳和戴的首飾您要不要過過眼。”
&esp;&esp;“不用了,你們看著辦就行。”
&esp;&esp;其實她也不是很想去宮裡湊那份兒熱鬧,可不去怎麼都說不過去,聽說皇帝把敏貴人的孩子抱給皇后撫養了。
&esp;&esp;她看著錦文,很能理解敏貴人的心情,如果她拼死生下的孩子的被別人抱去了,將來還要管那人叫的母親,她心裡也會很難受,尤其是在皇宮裡,一進了那道宮門,再想出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長此以往的憋下去,人遲早會出問題。
&esp;&esp;“錦文啊”她惆悵的嘆口氣,“你這麼小,等你爹再回來,肯定已經不記得他長什麼模樣了對不對?”
&esp;&esp;自己掰著手指頭數了數,“最短也要兩年呢兩年,那時候你都會走會說話了。”
&esp;&esp;夏蟬就在窗外的梧桐樹樹枝上躺著,枕著胳膊,聽見蘭姒嘆氣,她心裡也跟著倏然一緊,兩年不長也不短,但也足夠物是人非了。
&esp;&esp;豫安到京城一千三百餘里,江瑋鶴他們快馬加鞭連夜趕路要走三天,他這一路上沒閒著,叫沈玉河沿途勘測地形,還要操心豫安城防,兩天沒閤眼,剛閉上眼睛眯了會兒,又聽見沈玉河唸叨京城傳來的訊息,說了很多,但他一句也沒聽進去,“王府的訊息呢?”
&esp;&esp;“有。”沈玉河抽出信下壓著的另一封通道,“傍晚剛送到的,說馬上中秋了,皇后你那姑娘請王妃進宮赴宴。”
&esp;&esp;他手裡捏著信,開啟,認認真真看起來,都是些得雞零狗碎的小事,還有那天蘭姒跟夏蟬出去看戲的事,他盯著信裡她的名字,眼前彷彿就出現了她的臉。
&esp;&esp;沈玉河問他,“你還要裝瞎到什麼時候?”
&esp;&esp;他把信裝進隨身攜帶的小匣子裡,臉上一派雲淡風輕,“能裝一時是一時,瞎子可比心明眼亮的人好辦事多了。”
&esp;&esp;“那皇上呢?你也得繼續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