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靈劍裂冰被柳凝霜抽出半截,頓時,徹骨的寒意從她身上四溢開來。
三人見她似乎想要持劍傷人,嘴角不約而同地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們不怕打架,怕的就是你不打架。
一旦靈劍出鞘見了血,柳凝霜就犯了宗門大忌,到時,逐出宗門都算是輕的。
“喲,惱羞成怒了?”
“聽說柳師妹以前為了幾枚丹藥,是個人都能上,嘖嘖嘖。”
“要是楊長老滿足不了你,可以找我們啊,哈哈,哈哈哈哈!”
隨著三人的輪番轟炸,柳凝霜心中的殺意如同被點燃的火種,逐漸升騰。
腳下的積雪,頃刻間,被她散發而出的寒意凍成了冰。
若論殺人,柳凝霜是行家,若論媚術,她甚至能與合歡宗的女修一較高下。
但是,若論與人爭辯,她就是菜雞了。
初入玄天宗時,為了修煉資源,柳凝霜的確輾轉在多人之間,因此名聲不佳。
但事實上,她並沒有委身於任何一人,甚至連手都沒被人摸過。
她的清白,始終如冰雪般純淨。
不過,他們扯上了楊歡,就讓柳凝霜百口莫辯了。
雖然她心裡清楚,她這個姘頭是演的,但是說出來,誰又會信呢?
與其被這種垃圾詆譭,不如殺了,一了百了。
念及此。
柳凝霜的明眸便瞬間被赤紅所染,一襲素裙無風自動,三千青絲如同倒掛的飛瀑,飛揚狂舞。
凜冽的殺氣滲透在寒風之中,吹得對面三人遍體生寒,宛若置於九幽地獄。
在這瞬間,他們似乎感到了死期將至。
“放肆!”
突然的一聲大喝,如晨鐘暮鼓般在柳凝霜的腦海中敲響,驅散了她身上的幾許殺氣。
只見楊歡揹負雙手立於高臺邊緣,他腰桿挺立,表情不怒自威,語氣帶著怒意繼續說道。
“爾等好大的膽子,竟敢詆譭老夫!”
“戒律堂長老何在?”
一名中年人模樣的長老聞聲,立即來到楊歡身邊向他行了一禮。
“趙慶,在!”
楊歡指了指韓濤他們三個,語氣淡漠地問道。
“按宗門律法,汙衊宗門長老,以下犯上者,論罪如何?”
趙慶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下峰的三位峰主,只見他們的目光中透露出不悅,似乎在做著無聲的警告。
他轉而又瞥見了楊歡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樣。
儘管天寒地凍,但此刻他卻慌得汗流浹背。
經過短暫的權衡,趙慶挺直了腰板,他在三位峰主和宗門二世祖之間,選擇了後者。
“回楊師兄,論罪,當廢除修為,逐出宗門!”
語出,驚人,靜。
當眾人回過神來時,見楊歡輕輕一笑,又開了口。
“家有家法,宗有宗規,無規矩不成方圓,你們認為呢?”
帶著一臉得意的笑容,楊歡朝著以百勝峰為首的三位峰主挑了挑眉毛,氣得他們差點捏碎了椅子的扶手。
他們心中恨吶,恨不得宰了楊歡,也恨不得將他們的好徒兒也一起剁了。
你們罵歸罵,幹嘛非要帶上這個二世祖一起罵?
楊歡雖然修為不堪入目,但他後臺硬啊。
儘管他現在是給你們扣帽子,明面上是要整你們,但他接下來就要對付我們了啊。
曹!
真是瞎了眼,當初怎麼會收你們這幾個廢物為徒。
楊歡見他們不說話,臉上的笑意更甚。
“既然諸位沒意見……”
他拍了拍趙慶的肩膀,正要繼續說下去。
“楊歡老兒,你一沒修為、二沒人品、三無道德,不配做宗門長老,更不配做道玄峰主!”
天目峰首席彭非,怒目而斥,義憤填膺,打斷了楊歡的話。
緊接著,神火峰首席魏定邦大聲附和道。
“彭師兄說得對!”
然後,他拉了拉百勝峰首席韓濤的袖子,語氣急促地說道。
“韓師兄,你快說句話呀,這老東西……”
話還未說完,只見韓濤抽了他一個大逼兜,然後向空曠的地方挪了幾步,並向楊歡深深一拜。
“楊長老,弟子與他二人不熟,方才言語多有得罪,弟子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