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眠素來尊重鎮魔司裡的諸多長老,他們曾經俱都是前往異淵戰場,亦或者是各大洲,與妖魔、異鬼廝殺,立下過顯赫功績。
隨著受傷,或是境界不升,年邁之後,才退居二線,在鎮魔司內主持大局,處理繁瑣的公務。
況且,鎮魔司、巡檢司內諸多長老,對待自己無話可說,資源隨意自己享用。
天材地寶、丹藥、靈器、白玉珠,陸眠甚至手裡還有嚴義的大長老令。
這樣兩位長輩,如何能不敬?
陸眠拱手開口,認真道:“周長老、嚴長老,弟子一向將兩位當長輩對待,如何聽不進你們的建議?”
“長老有何良策,還請教導。”
周蓉老臉上露出欣慰,開口道:“立刻離開太虞城!你駁了虞天子的面子,公然抗了聖旨,值此大虞國一統溟虞時期,他怕是不會善罷干休。”
“我知你氣性不屈不饒,剛正不阿,但君子不立危牆,虞天子若是要動你,我們幾個老傢伙即便是戰死,又有何惜?只怕你……”
陸眠聽了一陣皺眉。
周蓉話理並不假,拼了一切,自己,加上鎮魔司,還真不是虞天子的對手,畢竟鎮魔司主,遠在數萬裡之外。
“陸眠,周長老說的有理,由我們倆護送你們離開太虞城,趁虞天子還未對你動殺心之前,還有機會逃離!”
“記住!天才只有成長起來了,才算是天才,古往今來半途隕落的天驕,不計其數,我們不希望你現在與虞天子撕破臉,至少得等你突破混元宗師之境再說。”嚴義附和著,肅然開口。
“現在怕是晚了。”
一道儒雅隨和、充滿了調侃意味的聲音,在房頂上響起。
庭院內,四人面色為之一變。
周身威壓立即施展而出。
他們四人中,除卻漁子溪外,陸眠、周蓉、嚴義三人任何一位,在太虞城內,都是頂尖強者。
實力僅次於虞天子。
但房頂之人,卻能悄無聲息旁聽許久,自己等人卻絲毫沒有察覺,能做到這一步者……
周蓉、嚴義兩人神情凝重。
眾人皆望向房頂。
“離酒先生?”漁子溪率先認出斜躺房頂上的人影,驚喜道。
陸眠輕鬆了口氣:“離酒先生,原來是你?”
“這……”
周蓉、嚴義兩人一臉疑惑。
“你們認識?”
兩人大多數時間都在鎮魔司內,而苦離酒自海外歸來,便一直居住在北海道肅王府。
來了太虞城之後。
見了一趟虞天子,去了一趟書樓,然後便蹤影飄忽,別說周蓉、嚴義等人沒見過他。
便是虞天子想要尋覓其蹤跡。
都難如登天。
“兩位長老別緊張,離酒先生是我父王的座上賓,子溪來太虞城還是前輩送我們過來的呢。”漁子溪開口,寬慰道。
“我見過你這個女娃子。”苦離酒指著周蓉,開口道。
女娃子?
嚴義、周蓉面色古怪。
苦離酒繼續道:“你曾前往過異淵戰場,羅夏身旁之人便是你吧?”
“…我,我的確前往過異淵戰場,面見司主。”周蓉開口。
想到這裡。
周蓉、嚴義兩人忽地想起,敢直呼鎮魔司司主大名,況且還是北海道肅王府的座上賓,這等人物……
這怕又是一尊混元宗師強者!
嘶!
漁子溪、陸眠兩人,竟能結識這等人物,有他護送,豈不是隨便能出入太虞城?
還有,混元宗師之境的強者,怕是個活了數百上千栽的老怪物,稱呼自己為女娃子,似乎…也沒錯。
周蓉蒼老的臉上,露出一些拘謹,行禮道:“見過前輩,剛剛我等失禮了。”
苦離酒半點不在意。
揮了揮手。
嚴義開口追問道:“離酒前輩,您剛剛說晚了,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現在離開太虞城晚了。”苦離酒負手而立,望向太虞城方向:“現在離開,虞天子正好找到藉口對你出手,還不如靜候著,若虞天子還忌憚羅夏,忌憚鎮魔司,或許不一定能拿你怎麼樣。”
“你打破了虞天子尊嚴不被踐踏的先例,自你以後,但凡有實力之人,俱都會想到你,然後仿效你的做法,踐踏他大虞的尊嚴。”
周蓉、嚴義聽了暗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