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兄,我長輩時常跟我講,修習一事不該操之過急,需徐徐圖之,一步一腳印,亦該勞逸結合,享受當下才是。”
“我輩修士,在追逐長生道路上,還得多觀望觀望身邊美景,體驗這世間百態,這樣才不枉此行。”
周泰握著書卷,帶著陸眠下了遊船兒,他望著蒔花坊前,各色各樣人群進出其中,一邊自顧自開口,一邊感嘆。
良久,他見陸眠沒有回應。
一回頭。
陸眠滿臉黑線,望著前方。
周泰儒雅溫和的臉上,稍稍一紅:“陸兄,你別看這蒔花坊女修具多,進出者皆是男客,其實,這並非是你想的風月之地。”
“呵呵…是嗎?”陸眠哂笑一聲,有些頭疼。
他繼續聽著,想看看周泰能解釋出什麼花樣來?
“當然了!”周泰義正言辭,面色肅然:“蒔花坊是溟虞大陸五大頂尖勢力之一的白花谷,設立在太虞城的要地,怎能是一介風月之地?”
“需知,此地是太虞城最為著名之地,素有銷金窟美稱,可謂是進門黃金萬兩,出門兩袖清風。”
“還不是來花錢的?”陸眠嘀咕道。
周泰見陸眠一副死活不著調的樣子,有些無奈:“簡單點說吧,這蒔花坊跟其他妓院、青樓不一樣,陸兄你將心安在肚子裡,來來來,我等去尋一雅閣。”
“如此良辰美景,當醉夢歸真,浮一大白!”
周泰領著陸眠,在蒔花坊前。
整條河街,千燈照碧雲,高樓紅袖客。
樓閣正門,周泰、陸眠被一名龜公模樣男子帶進,沿著門道進入,其內是一個大廳。
有不少男修在此飲酒作樂。
二樓,則有諸多膚白貌美的女修,撫琴奏樂,或翩翩起舞,琴音飄忽,舞姿自然是極美,引得場內諸多銷金郎君一片感嘆、讚賞。
亦有三樓、四樓燈火通明。
鶯鶯燕燕,穿梭其中。
這副場景,冬日碎雲灑落之際,配著搖曳的燈火,令這裡少了許多煙柳之所的韻味,並不豔俗,倒是平添了一份出塵之感。
陸眠跟在龜公、周泰身後,微微張了張嘴,四周打量了一番,內心有些驚歎。
這蒔花坊,確不是其他街巷裡的風月之地能比,裡裡外外,透露著一個“雅”字。
少許之後。
兩人被帶進了一個雅間。
陸眠收斂心神。
這時,雅閣門被開啟,進來一位韻味十足,穿著榴花碎星裙的中年女子,迎了過來。
周泰似極為熟稔,面色溫和道:“嬤嬤,今日坊間有什麼趣事,說來聽聽,我與陸兄前來飲酒聽曲,你為我倆安排兩位書禺花顏即可。”
中年婦人點了點頭,笑道:“周公子難得來這麼一次,今日定然不會叫你失望。這不今夜彩燈節,坊間有詩迷大會,周公子是讀書人,若能吟上一首,必定能夠技壓群雄,贏得一枚水仙花兒。”
“哦?這不正巧了,還請嬤嬤為我倆準備。”周泰有禮道。
中年婦人含笑點頭,又問道:“今日客多,周公子想要熟人陪同,怕是不能夠照顧到,我為你們二位安排其他書寓花顏?”
周泰老臉一紅,輕“咳”一聲,點了點頭。
陸眠則有些詫異。
看著周泰斯斯文文,溫文爾雅的模樣,沒曾想,還是這蒔花坊的常客啊。
中年婦人得到肯定,便離了去。
周泰左右四顧而言他,輕笑道:“陸兄,你是知道我的,我是讀書人,所謂文人墨客嘛,經常到這蒔花坊飲酒聽曲,並非行什麼下流瑣事,反而是件雅事兒。”
“我懂。”陸眠淡然道。
文人墨客,陸眠確實看出來了,但沒想到,卻能騷到這個程度。
不一會兒。
中年婦人領著兩位女子進來,皆穿著得體,一人懷抱著長琴,一人端著茶、酒。
陸眠微微思索,他穿越過來至今,雖還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但對風月之所還是有些瞭解。
所謂書禺、花顏等。
俱都是一些高階場所賣藝不賣身的清倌兒,譬如著蒔花坊,其內女修,更是諸多來自於百花谷,更不可能是其他下三流煙柳之地女子能比。
青樓、妓院同樣分為三六九等,一般煙柳之地,多為店、班之名,高貴些的,則稱之為閣、苑等。
想蒔花坊,在太虞城當中,都是一等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