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部裡幾乎全是各種關係戶，能靠技術和業務能力被提拔的，幾乎沒有。”

“啊？”礫岩再一次被震驚了。

“而且更要命的是，像我這種做事的人，收入其實很低，遠遠比不上那些呆在閒職的關係戶。我甚至都快付不起房租，首都的房子實在是太貴了。”

“我甚至還幻想進入科技部後，能讓媽媽不要再那麼辛苦地討好那些男人，給爸爸換換一個好點的醫院。沒想到現實卻這麼諷刺。”

“就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忽然聽說一個年輕的副部長，親自帶隊一個重要專案，需要抽調技術人員去協助他。”

“這種能直接在頂層領導手下做事的機會，我當然不會錯過，按照慣例，我閃電般搞定了負責制定名單的人力部門領導，獲得了進入專案小組的機會。”

礫岩不解道：“可是你在小組裡確實很突出啊，簡直是斷崖式領先其他人。”

瑜苦笑道：“那幾天我每天就睡不到兩個小時，都快把圖紙和資料背下來了，能不領先嗎？”

礫岩一驚：“你下了這麼多功夫？”

“應該的，您當時小小的露了一手，就把我整破防了，原來這個世界上，真有不管自己如何努力，都無法企及的天才。”

“我當時就下了決心，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留在你身邊工作。”

瑜笑了笑：“其實我當時準備了兩套方案，第一套是正面跟您提出請求，讓您接收我為長期的專案成員。第二套則是用我擅長的那一套，逼迫你就範。”

礫岩呆了呆，好奇地問道：“第二套方案，你本來準備怎麼做？”

瑜白了礫岩一眼，挽了輓額頭前零落的一絲頭髮，小聲道：“那還能怎麼做？色誘唄，我早就觀察出來，您的夫人不在身邊，銥也不和你一起睡，我成功的機率其實很高。”

“結果萬萬沒想到，我隨便試了試方案一，您居然直接就同意了，讓我留在您身邊做專案。”

“我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遇到因為我的才華，不是因為我的長相，接受我的人。”

瑜面色發紅，語氣也激動起來：“從那一天起，我就和過去的自己說再見了，我知道自己再也不需要做那些難以啟齒的事情，也能好好活下來了。”

“後面的事情，也印證了我的猜想，雖然很辛苦，但是因為您的關係，我的收入直線上升，您給我提拔的基建部部長，更是讓我拿到了想都不敢想的收入。”

礫岩趕緊問道：“那你父母現在怎麼樣了？”

瑜眼睛一紅：“父親前不久去世了，那會兒我剛好在東部，不過，我在他去世前，出錢給他換了一個很好的醫院。”

“啊？對不起！”

礫岩聽得想抽自己一個耳光，為啥自己就沒想到去了解下瑜的家庭狀況呢？

早知道她父親病危，自己就不會把她一個人調到東部，去搞什麼核聚變發電站。

“沒事，這是遲早的事情。”

“那，你母親呢？現在怎麼樣了？”

“我給母親在首都買了一棟房子，雖然是分期的。”瑜眼含淚花，笑了起來，“她這些年生了四五個孩子，還要照顧爸爸，身體已經垮了，我僱了一個保姆，我不在家的時候，就由她照顧媽媽。”

“我已經幫她辦了離婚手續，她已經不欠那些男人了。”

說完這些，瑜抬起頭，幽幽地看著礫岩，任由眼淚順著臉頰不停地流淌下來。

“我愛你，礫岩主席，我在國防部的地下室的時候，就已經愛上你了。”

“但是我知道自己是一個骯髒的女人，根本不配得到你的愛。我也很清楚，自己沒有登上您飛船的資格。”

瑜越說，語氣越是悲涼，聽得礫岩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在您走之前，我只有一個請求。”

“你，你說。”

“我不奢求能得到您，但今晚，您能讓我在你懷裡睡一覺嗎？”

礫岩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好半天才狐疑地問道：“真的只是睡一覺嗎？”

瑜慌忙點頭：“真的，我有自知之明，請你相信我，天亮前我自己會離開的。”

礫岩搜腸刮肚，也找不出可以拒絕她的理由，何況他心裡也有對她愧疚之情。

瑜看礫岩表情，心知肚明他已經答應了一半，便開始自顧自地脫起衣服來。

礫岩一看這還了得，急忙叫道：“等等，能不能先把燈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