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抬頭,只見一把柄烏黑無光的匕首,正朝自己喉嚨疾衝而來,鋒利的刀刃,似乎把地下道里凝固的空氣也割開了一道口子,距離自己的喉頭,已經不到10公分了。
礫岩下意識縮頭,舉手格擋。
小臂一涼,隨即一陣熱流湧出,撕裂般的疼痛傳到大腦,礫岩知道應該是掛彩了。
匕首去勢只是稍微一滯,又朝礫岩的眉心刺來。
礫岩這才看清,握刀的是一個全身黒色緊身衣的男人,臉上戴著一個略微凸出的潛水鏡一樣的東西,礫岩猜應該是某種夜視儀。
匕首即將刺入礫岩眉心的一剎那,銥一腳踢至,直取黑衣男持刀的手腕。
如果黑衣男繼續原來的動作,不但會被這一腳踢偏到另一側,手腕還很可能會骨折。
黑衣男冷哼一聲,手腕一翻,和另一隻手交握一起,接下了這一腳。
腳下也不閒著,左腳側疾踢銥的小腹。
銥沒有往後退讓,反而欺身而上,側身避開這一腳,同時右手腕的振動刀已經彈出,直取黑衣男的側頸。
黑衣男臨危不亂,倏地站定,匕首精確地格擋住銥的振動刀,發出一聲暗啞的交擊聲。
同時左手握拳,一記毫無花巧的直拳,轟向銥的鼻樑。
銥沒想到黑衣人格擋她全力一刀的同時,還有餘力反擊,倉促間只得抬起握著手電的左手招架。
一聲悶響,銥擋下了這一拳,但手電也應聲飛了出去,打著旋在地上滾動,金屬外殼發出一陣丁零當啷的脆響,一直滾到大約四五米開外。
周圍的光線立刻暗了下來,只剩下一點遠處手電和周圍石壁漫反射的微弱光線。
和黑衣男纏鬥在一起的銥立即落了下風,不能繼續發動進攻,只能儘量纏住黑衣男,不讓他甩開自己,去攻擊礫岩。
黑衣男看出了銥的想法,手中的匕首驟然加快,似乎想盡快解決掉礙事的銥。
銥的肩膀和上臂立即中刀,銥忍痛一言不發,轉為全力防守,一時間險象環生,加上剛才逃生時耗費了不少體力,銥似乎撐不了多久了。
這黑衣人雖然趁人之危發動偷襲,但銥穿著單兵外骨骼,也只能堪堪和他打個平手。
他的速度、力量和格鬥技巧,明顯已經超過了礫岩認知裡,桑坦星人肉體的極限,確實是個平生未見的可怕敵人。
不能坐以待斃,礫岩冷靜地盤點了下自己身邊可用的物資,身上除了溼透的衣服,也就手腕上戴著的手錶樣式的威脅偵測器,這個顯然不能當做武器。
周圍除了泥就是水,連一塊磚頭或者棍子都沒有。
礫岩的心思,放到了遠處地上靜靜躺著的手電上。
剛才礫岩注意到,手電的尾端似乎是錐形的,應該可以在緊急時刻充當武器。
打定主意,礫岩立即貓著腰,一陣小跑往手電的方向奔去。
還好,黑衣人雖然佔了上風,但是還不能脫身來處理礫岩。
礫岩一把抓起手電,先把光柱朝向兩人打鬥的位置,儘量對準黑衣人的臉部。
如果黑衣人戴的是微光夜視儀,那麼很可能因為電子過飽和而短暫致盲。
很可惜,並沒有出現礫岩希望的情況,對方戴的,恐怕是熱像夜視儀。
一計不成,礫岩又生一計。
他舉著手電,依然把光柱朝著兩人,然後緩緩走近。
隨著距離的拉近,光照度開始增強,銥也漸漸扳回了少許局勢。
不過礫岩變得更危險了,他已經逼近了黑衣人可以對他發起攻擊的距離範圍。
此時,銥突然反客為主,發動了一組凌厲的攻勢,黑衣人雖然仍然防的水潑不進,但也完全不能分心礫岩這一側。
礫岩抓住這唯一的空擋,調轉手電,朝黑衣人的後背扎去。
成王成寇,在此一搏,礫岩沒有一點點的留手。
這一擊,礫岩用上了全身力量,只要黑衣人被刺中,就算不死也是重傷。
眼看手電的尖錐就要觸到黑衣人的背脊,卻聽到他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
同時腰身一擰,身子側閃出一個巧妙的角度,讓礫岩和銥的攻勢全數落空。
飛起右腳,側踢礫岩拿著手電的右手腕。
雖然因為強行擰身,這一腳只能用上三四成力道,不至於把礫岩的手腕踢骨折,但只是把手電再次踢飛,十拿九穩。
只要光線再次變暗,他有把握在十秒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