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淒厲慘叫,眼中幽幽綻開綠光,身軀膨脹,無數枝權蔓延而出,一根根利箭樹枝刺向四面八方。
白龍舞動長劍,將近身的樹枝焚燒,身形一退再退,持劍看向顯露原形的姥姥。
那是一團如群蟒合,扭曲在一起的樹藤,高約二丈,中間有張黑漆漆的惡鬼面孔。一根根枝權延伸散開,散佈紅樓每一處角落,如同手臂觸鬚,密密麻麻無法計數。
有須無根,不是樹精本體!
白龍識破樹妖姥姥的變化,不願和其纏鬥,五指翻轉,劍尖紅芒暴漲,澎湃熱浪散開,扭曲周邊空氣,驅散陰氣森然,使得整座紅樓內的溫度節節攀升。
白龍煉體有成,身穿寶衣,無懼高溫熱浪,姥姥和女鬼們就慘了,淒厲慘叫聲刺痛耳膜,聽得向遠頭皮發麻,想到了上學時打掃衛生,板擦摩擦黑板的酸澀聲。
面對氣勢如虹的白龍,姥姥揮舞觸鬚手臂,如長鞭巨蟒,將所有女鬼掠奪至身邊,借陰氣降溫不止是降溫,樹枝穿插女鬼,無數陰氣在姥姥身邊匯聚,形成陰冷鬼,溫度驟降,抵擋了旭日初昇的白龍。
在陰氣的纏繞下,姥姥身上延伸出的觸鬚藤蔓幻化,變成了一個個陰氣十足的鬼爪,造型鋒利掙獰,有幽暗寒光閃爍,
這些鬼爪從四面八方朝白龍壓了過去,如同活物一般,在空中游走,不時變換方位,形成一個幾乎無法逃脫的包圍網。
面對狂風暴雨般的攻勢,白龍不退反進,積蓄劍尖的熱力一瞬散開,一點紅芒驅散陰邪鬼爪,
焚盡顫抖的樹藤,直刺姥姥漆黑的惡鬼面孔。
柱子後,向遠揮手扇風,不忘解說這場惡鬥。
「姥姥召集眾將,得群鬼相助,陰氣化甲,氣勢一再拔高,轉瞬間,竟隱隱壓了那女俠一籌。
「好個女俠,長劍在手也是不凡,背後大日升起,煌煌之威宛若天神下凡,驅散陰邪,焚燒妖樹,此消彼長之下,又變成了她的氣勢壓制姥姥。」
『姥姥不敢相信她的手段如此高強,不甘道,不要小看我們之間的羈絆,這可是我們熱血沸騰的組合技啊!」
「女俠亦是大喝一聲,妖孽休得猖狂,食我大日凌空!」
「姥姥衝了上去,啊,姥姥沒了。」
向遠:·
白龍: ()
什麼亂七八糟的,這麼羞恥的臺詞,你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
你還笑!
白龍臉上敷著一層人皮面具,看不出是否臉紅,但看她轉頭怒視向遠,尬得坐立難安,應該是紅的。
在她腳邊,一團燒焦的樹藤散開熱浪,一縷冷風吹過,揚起飛灰,露出未曾熄滅的火光。
這堆木炭就是樹妖姥姥。
向遠湊上前,見木炭下方有根系蔓延的痕跡,皺眉道:「師姐,女妖跑了。」
「本就不是她的本體,她被我鎖定氣機,逃不了。」
白龍一早便識破姥姥李代桃僵之法,故意放走對方,是為了順藤摸瓜找到對方老巢,在那裡尋求舍利子的線索。
向遠點點頭,見周邊還有未消散的女鬼,感慨白龍如他一般,也是個心有慈悲的善人。
轟隆隆!!
紅樓塌,斷壁殘垣砸落,伴有大片收緊的樹藤,姥姥臨走前還不忘埋伏一手。
紅光破開灰塵,白龍提著向遠一躍而出。
女鬼們一鬨而散,一個前來感恩道謝的都沒有,鬼影都沒有,更別提今生以身相許,常伴左右的劇情了。
「東面,她去了那家村落,小心點,那裡極有可能是她本體所在。」
「村子?!」
向遠聞聲一愣:「賊禿去辦法事的村子嗎?」
聽他這麼一問,百龍也愣佳了。
是了,妖怪是和尚們養寇自重拿來賺錢的,說是白事做法,真相不知有多少,保不齊那裡就是妖怪的大本營,還要追過去嗎?
兩人對視一眼,此地定有舍利子的線索。
冥冥之中,向遠有種感覺,即便舍利子不在前方村落,也相距不遠,能找到關鍵線索。
白龍也有同樣的直覺。
追!
井南村。
村子正在舉辦白事,不知是哪家鄉紳喪葬,排場極大,大晚上仍在吹拉彈唱,所有村民都跟著披麻戴孝,流水席到現在還沒散場。
村中一棵大槐樹無風作響,身著宮裝的姥姥跟跪跌出樹幹,鬢髮散亂,略有狼狽,想到白龍的手段,穿過流水席,直奔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