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則百兩,多則千兩,一個個賣力無比。
「小遠哥看到沒,這就是為兄不喜歡來玉笙坊的原因,太素了,呸,太黑了,扭扭腰丶哼哼嗓子就想掏空我的錢袋子,哪有這種好事。」許繼先湊到向遠身邊,義正辭嚴呵斥道。
信你才怪!
向遠不想視線中出現許繼先的黑馬臉,微微側頭,旁邊蕭何的嬉皮笑臉擠了進來。
「小遠哥快看,抱琴姑娘登臺了,待她一曲完畢,為兄讓她進屋給你摸摸小手。」
向遠翻翻白眼,可憐誰呢,搞得他沒摸過姑娘小—-,好漂亮的小手。
向遠站得高看得遠,見一女子懷抱古琴登臺,一襲青色長裙,淡妝宜人,烏黑髮絲輕挽成雲鬢,幾縷碎髮垂於鬢邊,眉如遠山含翠,唇似三月桃花,寧靜氣質與世隔絕,全神貫注於琴藝之上。
撫琴的十指纖纖,靈動跳躍於琴絃之上,隨琴聲起伏,她的情感也隨之波動,喜怒哀樂讓人不禁為之動容,彷彿能穿透心靈引人共鳴。
一曲落罷,心曠神怡。
向遠暗暗點頭,好厲害的琴藝,活該她是花魁。
玉笙坊內一片寂靜,似是餘音繞樑,賓客不忍出聲打擾,不知誰起了個頭,打賞聲不斷,一筆筆數目聽得向遠心驚肉跳。
還是有錢人多啊!
也就是師伯死得早,否則請他老人家上身,捲起陰風全綁了。
向遠左右看去,許繼先叛出曹門一臉讒像,蕭何蒼蠅搓手也是饞得不行。
「蕭四十,眼下正是你大顯身手的時候,這不打賞個萬把兩銀子?」向遠擠兌道。
「好鋼用在刀刃上,不可逞一時之氣—
蕭何嘀嘀咕咕,說奉先不是神都,在這爭強鬥狠沒意義,平白被拉低了格局。
什麼檔次,和他神都蕭氏爭榜!
蕭何言之有理,向遠卻知道,拋開皇城司的經費,犬父每月給蕭何的零花錢並不多,蕭何的人設也是不討喜的犬子,不可能身懷巨資。
挪用皇城司的經費也不是不行,但錢袋子在王文敘手裡,老先生不可能撥款讓蕭何在玉笙坊裝冤大頭。
這不是閉一隻眼,再閉一隻眼的事兒,除非王文敘兩腿一蹬,否則沒得談。
擠兌完蕭何,向遠心中大快,得意洋洋坐回座位,
正笑著,突然發現哪裡不對。
壞了,被逗比拉到了熟悉的領域!
蕭何見過向遠的真面目,知道骨子裡是個逗比,正人君子是演出來的,不正經的時候比誰都不正經,一個勁兒在旁撩撥,讓向遠撕開虛偽面具。
房門輕叩聲響起,兩位侍女推門走入,待抱琴姑娘走入,才徐徐關上房門。
「三位公子有禮了。」
聲音軟糯,含糖量極高,柔弱中又夾著三分冷傲,讓人生出一種『卿本佳人,迫於無奈」的保護慾望。
許繼先當即鼻孔喘著粗氣,蕭何微微點頭,一邊搓著小手,一邊正經人作派,表示神都蕭氏見過大風大浪,抱琴這樣的沒見過一千也見過八百。
兩人演技符合人設,向遠琢磨著自己的人設,是個正人君子,故而目不斜視。
不過,抱琴確實很漂亮,向遠見過的女子中,司馬青煙比她也差了不少。
不是容貌氣質方面的懸殊,而是我見猶憐的技巧,司馬青煙提劍砍人還行,讓她勾男人,八成拋媚眼都費勁。
向遠對比自己見識過的女子,抱琴可稱絕色,是輛費油的豪車,呸,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抱琴入座,許繼先和蕭何立馬圍了過去,一左一右將其夾在中間,只是一個座位轉換,立馬變成了向遠和其對坐。
抱琴面露淺笑,上下打量了向遠一番,奇道:「這位公子為何帶刀,也是成名在外的江湖少俠嗎?」
「非也,我家小遠哥才不是那些江湖匹夫,能文能武還會作詩呢!」
蕭何話音落下,許繼先接上,把向遠原創的憫農唸了一遍。
抱琴笑容不變,初聞此詩,參不透有何高明之處,如往常一般誇讚起來。
「小遠哥,別發呆了,那杯茶有什麼好看的,今夜良辰美景,合該你詩興大發,以抱琴姑娘為題作一首詩。」蕭何說道。
向遠沒有搭理,不是抄不出來,符合青樓氣質的詩詞他知道不少,比如那位姑娘買單,每晚三回而得名的柳三遍,就能讓他原創好幾首。
但沒必要,區區一個抱琴,不值得他冒犯先賢。
「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