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地上,嗚咽哭泣著。
姜衛國和宋芝蘭面面相覷,一句話也不敢說,任由沈妙大哭。
“我沒有父母,你們也不要想要我的孩子,你們憑什麼?我要死,我要去死。”
沈妙痛苦不堪。
她渾身哆嗦著,顫抖得更加嚴重。
她猛然跳起來,朝二樓衝去。
姜衛國和宋芝蘭嚇壞了。
“攔住她,快攔住她!”姜衛國嘶啞著嗓音喊。
傭人們聞言,全部衝到了樓梯口,攔截沈妙。
沈妙撞開了傭人,爬上了二樓,衝進她的房間。
她的房間堆滿了雜物,一陣刺鼻的黴味襲來。
她跌跌撞撞往前衝,一頭栽進了梳妝檯前的木盒子裡。
木盒子裡裝了化妝品,還擺放了首飾、玉石,琳琅滿目。
沈妙在裡頭尋找自己的包包。
她摸遍了所有的口袋,終於在床頭櫃裡找到了。
她拉開抽屜,取出一支銀色的小圓球。
這小圓球是一顆玻璃珠,通體雪白無瑕。
它靜靜躺在沈妙的手裡。
沈妙盯著它看了一會兒,然後狠心把它拋向空中,讓它掉在地上摔碎。
她跌跌撞撞下了床,跌到了床底下,磕磕絆絆的撿起了那支小圓球。
她抱緊了它,淚流滿面。
她不斷的低喃,唸叨著什麼,聽不太清楚。
“爸爸,我好難受……”
“媽媽,我好想你,我好怕。”
她抱著銀色玻璃珠,蜷縮在地板上。
外頭的天氣陰沉沉的,寒風吹進屋內,窗戶吱嘎響動。
沈妙蜷縮在冰涼的地板上,她的衣服單薄,冷得瑟瑟發抖。
可是她毫無感覺。
彷彿失去了五臟六腑,她渾身僵硬冰冷,麻木無知。
她不肯走,抱緊了那枚銀色玻璃珠,一直低喃唸叨著什麼。
姜衛國和宋芝蘭站在臥室門口。
“衛國啊。”宋芝蘭哽咽。
“你先去看囡囡吧,她好像睡熟了。”姜衛國嘆息道,“我守著她。”
宋芝蘭點點頭。
她擦乾淨臉上的淚痕,轉身去了隔壁房間。
姜衛國守在女兒床邊。
沈妙一動也不動,安安靜靜靠坐在地板上。
窗外的暴雨傾盆而下。
雷鳴轟隆。
夜裡的風呼嘯而過,捲起了地上的灰塵。
姜衛國伸手摸了把臉,他看著女兒蒼白憔悴的側顏,心疼得很。
他知道女兒受了多少委屈。
他對妻子道:“你說,咱們把囡囡嫁給趙公子,她能高興嗎?”
“能。”宋芝蘭點頭,眼睛微微溼潤,“她總是說,喜歡趙公子。”
“趙公子是不錯的人,咱們囡囡跟他挺合適。”姜衛國道,“再說了,現在的情況,除非我們能娶一百八十八房姨太太,才有機會救咱們家囡囡,否則就沒戲了。
既然這樣,為何咱們家不試試?”
“你是說……”
“你說呢?”
宋芝蘭抿唇笑了笑。
她也認同丈夫的做法。
雖然趙家是商賈世家,可趙公子的父親,曾是帝師。
如果能攀上趙家,以後也算是官宦人家。
宋芝蘭從前是不敢奢望的,畢竟趙家不缺錢花,而且門檻極高,怎麼也輪不到他們這種普通人家。
可現在情況特殊,若是囡囡真能成為趙公子的媳婦,也比嫁給其他富商強。
至於趙家有沒有姨太太,並不打緊。
宋芝蘭便答應了。
兩人商議妥當,正要離開,忽見女兒抱著懷裡的銀色琉璃珠跑下來。
她跑得急切,險些撞在了姜衛國的腿上。
姜衛國忙扶住她:“慢點兒,囡囡。”
沈妙的視線停留在姜衛國手裡的銀色玻璃珠上。
她撲上來,奪過了姜衛國的銀色玻璃珠。
姜衛國驚呆了,他反應過來,連聲呵斥:“囡囡,那是你姆媽留給你的遺物!”
沈妙的指尖顫抖。
“你拿走它幹嘛?趕緊還給姆媽!”姜衛國惱火了,上前奪走。
沈妙抱緊了銀色琉璃珠。
她不願意鬆手。
姜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