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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華容恩義兩難

赤壁的大火熊熊燃燒,似要將那蒼穹都一併焚化,火光沖天而起,映紅了半邊天,將那滔滔江水都染成了一片絢爛的血紅。曹操在殘兵敗將的簇擁下,仿若一隻被拔光了羽翼的蒼鷹,又似一頭被獵人追逐的狼王,失卻了往日的威風與霸氣,如喪家之犬般朝著華容道倉皇奔逃。他那原本華麗無比的衣衫,此刻已被撕扯得襤褸不堪,破布條在風中瑟瑟飛舞,恰似一隻只絕望的蝴蝶。往日那令人敬畏的威嚴面容,早已被疲憊與驚恐所侵蝕,深深的皺紋如同溝壑一般縱橫交錯在臉上,汗水與菸灰混合著,在臉頰上留下一道道汙濁的痕跡。髮絲凌亂地貼在臉頰,仿若一叢被暴風雨肆虐過的雜草,戰甲上滿是煙熏火燎的斑駁印記,好似一塊被烈火反覆灼烤過的廢鐵,散發著衰敗與落寞的氣息。他騎在馬背上,身體隨著馬匹的顛簸而劇烈搖晃,那匹馬兒也早已沒了往日的神駿,四蹄濺起的泥漿糊滿了馬腿,它喘著粗氣,艱難地在這崎嶇的道路上奔騰。曹操的眼神中卻依然透著一絲不甘,猶如那將滅未滅的燭火,在黑暗中頑強地閃爍著。他心中暗自思忖:“吾縱橫半生,歷經無數風雨,未料今日竟敗得如此悽慘,然只要留得性命,定有東山再起之日。想我曹操,曾以少勝多,官渡之戰威震天下,如今卻落得這般田地,實乃天不助我。但我絕不能就此沉淪,只要回到北方,休養生息,必能捲土重來,再現輝煌。”

那華容道兩旁,雜草叢生,宛如一片荒蕪的野地,雜亂無章的雜草肆意生長,高可及腰,在風中搖曳生姿,仿若一群張牙舞爪的怪獸,隨時準備吞噬路過之人。道路狹窄崎嶇,恰似一條蜿蜒曲折的巨蟒,橫亙在大地之上。路面泥濘不堪,一窪窪積水如同一面面破碎的鏡子,倒映著天空的灰暗。人馬走過,濺起的泥漿如點點墨漬灑落在周圍,似一幅被肆意塗抹的水墨畫。曹操的軍隊在這艱難的道路上艱難前行,士兵們個個灰頭土臉,神情沮喪,仿若一群迷失了方向的羔羊。有計程車兵身負重傷,傷口處的皮肉外翻,鮮血汩汩流出,他們相互攙扶著,每走一步都似用盡全身力氣,那沉重的腳步踩在泥地上,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響,傷口處的鮮血滲過包紮的布條,滴落在泥地上,洇出一朵朵刺目的紅花,恰似一朵朵在黑暗中綻放的罪惡之花;有計程車兵丟盔棄甲,手中的兵器也早已不知去向,只是麻木地跟著隊伍前行,眼神空洞無神,彷彿靈魂已被這場大敗抽離,只剩下一具具行屍走肉在這世間遊蕩。

諸葛亮羽扇輕搖,那羽扇揮動之間,仿若有清風徐來,吹散了周圍的硝煙與戰火。他站在高處,身姿挺拔如松,目光深邃地望著曹操逃竄的方向,那目光似能穿透重重迷霧,直達事物的本質。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恰似那湖面上泛起的微微漣漪,雖不明顯,卻飽含深意,似是一切皆在他的算計之中。他對身旁的關羽說道:“雲長,曹操此番必走華容道,吾知你重情重義,但此乃天賜良機,可擒曹操,成就大業,萬不可因昔日之恩情而心軟。想那曹操,雖有雄才大略,但亦是我蜀漢之大敵,若今日能將其擒獲,天下大勢便可盡在我等掌控之中。你肩負著重大使命,切不可因一時之念而誤了大事。”關羽丹鳳眼微眯,那細長的眼眸中似有光芒閃爍,臥蠶眉緊皺,仿若兩團烏雲密佈在額頭,手撫長鬚,一臉為難之色。他心中猶如翻江倒海,恰似那洶湧澎湃的大海,掀起了千層巨浪。暗自糾結:“曹操昔日對我確有厚待,我關羽又豈是忘恩負義之人?想當年,我被困曹營,曹操待我如上賓,金銀財寶、美女佳餚,皆不曾吝嗇。他雖有招攬之意,但我心向兄長,從未動搖。可兄長大業在此一舉,我若放走曹操,又怎對得起大哥與軍師的信任?我一生以忠義為本,如今卻陷入這兩難之地,忠義難兩全,叫我如何是好?”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堅定,仿若那洪鐘發出的沉悶聲響,在空氣中迴盪:“軍師,關某自當遵命,然若曹操真至我面前,我實難下手。我關羽行事,但求問心無愧,曹操之恩,我不能不報。”諸葛亮輕輕嘆了口氣,那嘆息聲似有千斤重,搖了搖頭,似是早已料到關羽的回答,卻也不再多言,他深知關羽的性格,一旦決定之事,難以更改,只能寄希望於奇蹟發生。

關羽領命而去,率領著士兵在華容道設伏。他身披綠袍,那綠袍隨風而動,仿若一片翠綠的雲朵在飄蕩。手持青龍偃月刀,那長刀在陽光下寒光凜凜,似能斬斷世間一切虛妄,刀身之上的紋路仿若一條條靈動的蛟龍,在刀身盤旋遊走,彷彿在訴說著它的不凡。跨下赤兔馬威風凜凜,那馬身如火焰般熾熱,四蹄矯健有力,每一次踏地,都似能讓大地為之顫抖,仿若天神下凡。關羽站在當道,面色冷峻,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