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就算她真的從內務司挑選出了清清白白的宮人,又怎麼能保證他們不會來了望舒宮後再被人收買呢?眼下的情況反而更好,乾政殿的精挑細選的,肯定都是乾乾淨淨忠心不二的。
&esp;&esp;被一家監視,總比被各家監視好。
&esp;&esp;“可娘娘,他們若是把望舒宮裡的所見都告知旁人……”
&esp;&esp;“那就讓他們去告。”顏鳶冷漠道。
&esp;&esp;既然那狗皇帝想看,她就索性讓他看個夠。
&esp;&esp;……
&esp;&esp;翌日清晨,顏鳶是在睡夢中被細微的聲音吵醒的。
&esp;&esp;彼時天還沒有亮,屋內只有一些朦朦朧朧的光影,望舒宮的寢宮裡響起一陣細微的窸窸窣窣聲響。顏鳶被那聲音擾得驟然驚醒,全神戒備地掀了被子,卻忽然間看到了幾個人影在她寢殿的外間攢動。
&esp;&esp;“誰?!”顏鳶冷道。
&esp;&esp;外面的聲音靜止了片刻,又響了起來。
&esp;&esp;不一會兒,幾個宮女帶著洗漱用具緩緩進入房間裡。
&esp;&esp;帶頭的年長宮女跪在顏鳶床前,顫顫巍巍道:“奴婢該死,奴婢吵醒娘娘了……”
&esp;&esp;顏鳶目瞪口呆:“你們……在外面做什麼?”
&esp;&esp;宮女遲疑道:“奴婢們不知娘娘是何時起的,娘娘貼身的小魚姑娘又遲遲未到,故而、故而奴婢們便按照常例,寅時為娘娘備著晨起的漱具……”
&esp;&esp;顏鳶:“……”
&esp;&esp;宮女跪在地上,回答得畢恭畢敬。
&esp;&esp;顏鳶只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痛起來了。
&esp;&esp;她自幼在顏府便從來都是天亮再起的,受了傷之後更是從來沒有人干涉過她睡到什麼時辰,寅時,就算在軍營裡也沒有這樣的時辰。
&esp;&esp;這簡直是喪心病狂。
&esp;&esp;“娘娘不必現在就起的,寅時只是奴婢們備下漱具的時間。”
&esp;&esp;顏鳶黑著臉不說話,在心底默默地問候了一句楚凌沉的祖宗。
&esp;&esp;宮女小心道:“娘娘……要不再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