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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顏鳶一愣,不是很明白他想要做什麼,只能搖了搖頭。
&esp;&esp;楚凌沉垂下了眼眸:“孤帶了餐點。”
&esp;&esp;顏鳶:“……”
&esp;&esp;楚凌沉手指一動,他身後的宮人便絡繹不絕地走到了群臣之前。他們每個人的手裡都端著一件器具,那些器具被堆疊在一起,竟然活生生地在文武百官的面前擺出了一方紗亭,桌椅酒菜。
&esp;&esp;楚凌沉溫柔道:“還滿意麼,鳶兒?”
&esp;&esp;顏鳶:“…………”
&esp;&esp;她算是看出來了。
&esp;&esp;楚凌沉是嫌她的禍亂後宮的名聲還不夠響亮,想要讓她在史書上也記上一筆:當朝皇后不顧倫常,佛骨塔前飲酒作樂。
&esp;&esp;她會被戳脊梁骨一千年的。
&esp;&esp;顏鳶一動不動。
&esp;&esp;楚凌沉溫聲道:“怎麼,鳶兒是嫌這些酒菜點心不合口味麼?”
&esp;&esp;顏鳶乾巴巴道:“顏鳶是覺得命不夠硬。”
&esp;&esp;楚凌沉慢條斯理:“火種在路上出了意外,遭逢偷襲,還需一個時辰才能到。在那之前,或許皇后想和幾位朝中肱骨一同聊一聊軍國大事?”
&esp;&esp;顏鳶:“……”
&esp;&esp;顏鳶默不作聲走進了紗亭之中。
&esp;&esp;提裙襬,落座,斟酒,一氣呵成。
&esp;&esp;她當然選擇吃。
&esp;&esp;楚凌沉看著她利落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弧度:她倒是沒有三兩骨氣,一如既往的滑不可捉。
&esp;&esp;紗亭裡,顏鳶埋頭吃吃吃。
&esp;&esp;她是真的餓了。
&esp;&esp;抄經的日子裡,除卻連翹最開始送的那幾頓,她幾乎就沒有吃飽過,眼下已經前胸貼後背了。
&esp;&esp;楚凌沉就坐在她的身邊,支著腦袋看著她。
&esp;&esp;顏鳶吃東西不快,但是勝在持久,每一塊肉都細嚼慢嚥,讓人無法判斷什麼時候才是用餐的盡頭。
&esp;&esp;時間流轉,楚凌沉目光中的散漫漸漸變成了好奇:“鳶兒的胃口倒是不錯。”
&esp;&esp;顏鳶百忙之中抬起頭,斯斯文文點了點頭。
&esp;&esp;你放心,我明白。
&esp;&esp;一個時辰而已,能吃的。
&esp;&esp;“……”
&esp;&esp;太陽漸漸高升。
&esp;&esp;火種依舊沒有到。
&esp;&esp;朝臣漸漸失去了耐心。
&esp;&esp;他們面面相覷,終於一個不怕死的硬骨頭老臣站了出來,跪到了紗亭之前:“聖上,火種回京途中延遲,已經過了良辰吉時,此乃……不祥之兆啊。”
&esp;&esp;楚凌沉眯眼:“哦?何處不祥?”
&esp;&esp;老臣道:“老臣聽說,皇后娘娘三日之前入塔抄經,卻在昨夜私自離塔,去往梅園,這梅園……本就諸多不祥,娘娘更是定北侯之女,本就煞氣纏身,更是……”
&esp;&esp;楚凌沉淡道:“俞愛卿的意思是,前朝的梅妃鬼魂,滅了彰顯我晏國國運的蓮燈。”
&esp;&esp;老臣臉色一變:“老臣並非是這個意思……”
&esp;&esp;楚凌沉道:“那俞愛卿的意思是,火種到不了了,我晏國要亡了。”
&esp;&esp;老臣的臉色頓時慘白:“老臣自然不是這個意思!”
&esp;&esp;楚凌沉道:“那俞愛卿是什麼意思呢?”
&esp;&esp;老臣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
&esp;&esp;他眯起眼睛,渾濁的老眼看著紗亭之中的皇帝,溝壑縱橫的臉因為緊張,一陣一陣地抽搐。
&esp;&esp;他還能說什麼?
&esp;&esp;說是前朝一個女人的冤魂就動搖了晏國的國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