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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屬下想請示陛下,是否如他所願,賜他死罪?”
&esp;&esp;灰騎首領說完,便靜靜等著楚凌沉發落。
&esp;&esp;然而他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楚凌沉的聲音,他不由地抬起頭看了一眼,卻意外發現楚凌沉他……似乎走神了。
&esp;&esp;燭火明滅。
&esp;&esp;他低著頭,側顏晦暗不明。
&esp;&esp;就這樣保持著靜默的姿態,寂靜無聲。
&esp;&esp;又過好久,眼看天色將明,灰騎首領忍不住開口催促。
&esp;&esp;“……陛下?”
&esp;&esp;楚凌沉終於抬起了頭。
&esp;&esp;他的臉上毫無表情,唯有眼睫安靜地眨了眨,聲音輕緩而又冷淡。
&esp;&esp;“既是戴罪立功,當網開一面,饒他死罪。”
&esp;&esp;“擇日讓洛子裘親診,讓他不計代價,務必保他性命,讓他……”
&esp;&esp;楚凌沉回頭看了一眼床榻,慢條斯理道:
&esp;&esp;“長命天年。”
&esp;&esp; 此人心中有鬼
&esp;&esp;太陽終究升了起來。
&esp;&esp;顏鳶是被窗外的鳥叫聲吵醒的,她昨夜睡得不太踏實,只覺得迷迷糊糊噩夢纏身。
&esp;&esp;一覺醒來,身上各處都是痠痛。
&esp;&esp;窗外的陽光跳過了窗欞,在空氣中照射出灰塵的影子。
&esp;&esp;顏鳶愣愣看了好久,忽然驚覺了一件事:
&esp;&esp;此處不是望舒宮。
&esp;&esp;那這是哪裡?
&esp;&esp;昨日佛骨塔前點完燈,她不是上了回望舒宮的轎輦嗎?
&esp;&esp;顏鳶徹底清醒了過來,她屏住呼吸慌張四望,只覺得眼前的房間看起來全然陌生,空曠寂冷,所有的東西看起來都堅硬簡單,唯有遠處的紗帳被風吹得微微翻動。
&esp;&esp;紗帳外,十幾個宮女跪在地上。
&esp;&esp;見她醒來,為首的宮女輕聲道:“奴婢乾政殿內司掌侍莫娘,問候皇后娘娘晨安。”
&esp;&esp;乾……政殿?
&esp;&esp;顏鳶呆坐在床上。
&esp;&esp;這裡竟然是楚凌沉的帝寢?
&esp;&esp;為什麼她會在這裡?
&esp;&esp;顏鳶呆愣間,宮女們已經魚貫而入,她們手裡端著各種器皿用具,為顏鳶洗漱。
&esp;&esp;“不用,本宮自己來。”
&esp;&esp;“是。”
&esp;&esp;顏鳶入宮已經有些日子,依舊不能適應宮中這些癱子作風,她果斷拒絕了宮女的侍奉,自己擰了巾帕,粗暴地走完了流程。
&esp;&esp;可是宮女們只退去了大半,還有幾個頭頂著食案,俯身跪在地上。
&esp;&esp;顏鳶疑惑:“還有什麼事嗎?”
&esp;&esp;莫娘道:“這是陛下賞賜之物,並非洗漱用具,還請娘娘收下。”
&esp;&esp;賞賜?
&esp;&esp;顏鳶狐疑的目光落在食案上。
&esp;&esp;上面的東西覆蓋著一層布帛,微微地隆起,看起來是存放著什麼東西。她猶豫著伸手把布帛扯了下來,只見裡面整整齊齊壘著幾層乾枯的樹枝。
&esp;&esp;這是……
&esp;&esp;顏鳶的心跳驟然加劇。
&esp;&esp;顏鳶不敢呼吸也不敢張口,怕一張口就要把激越跳動的心臟吐出來,只能攥緊了拳頭愣愣看著眼前的東西。
&esp;&esp;這東西別人或許不能認出來,她卻已經看過千萬遍。
&esp;&esp;竟是天漏草!
&esp;&esp;哪裡來的那麼多天漏草?
&esp;&esp;顏鳶深深吸了口氣:“這是楚……陛下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