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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顏鳶的語調向來從容,這會兒刻意放緩了語速,越發顯得綿軟。
&esp;&esp;彭越的眼裡疑惑頓消,神情也放鬆了下來。
&esp;&esp;世人都知道當朝皇后是定北侯之女,定北侯當年與先帝乃是少年情誼,幾乎參與了先帝幾乎所有的生平大事。定北侯對魁羽營瞭如指掌,並不是什麼稀罕事。
&esp;&esp;閨閣中的女兒,自小聽著故事長大,心生仰慕,也是人之常情。
&esp;&esp;若是今日能夠贈予皇后這個人情……
&esp;&esp;彭越道:“娘娘,魁羽營早就封院,不過娘娘想看的話,屬下願為娘娘效力。”
&esp;&esp;顏鳶頓時喜笑顏開:“那就有勞彭侍衛了。”
&esp;&esp;這可真是意外的收穫。
&esp;&esp;顏鳶跟著彭越,繞過梅園的斷壁殘垣,撥開叢生的荒草,竟然一路暢通從一扇早就破舊的偏門進入了魁羽營。
&esp;&esp;彭越似乎對魁羽營頗為了解,一面走一面為顏鳶解釋每一個房間的功用,只可惜房間裡都是空蕩蕩的。如今的魁羽營,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從人到物,全部的痕跡都被抹除了。
&esp;&esp;太陽不知何時隱沒了,院落中的一切看起來都有些暗沉。
&esp;&esp;顏鳶看著空落落的房間,問彭越:“彭侍衛,你知道為何魁羽營忽然被封院了嗎?”
&esp;&esp;彭越搖頭:“這屬下就不知了,屬下入宮魁羽營已經解散了,聽說是所有的人都已經被遣散出宮。”
&esp;&esp;顏鳶問:“那這裡的東西會在哪兒呢?”
&esp;&esp;彭越道:“銷燬,或是在內務司。”
&esp;&esp;顏鳶道:“文書呢?也會在內務司麼?”
&esp;&esp;彭越道:“魁羽營是先帝親兵,他們的日常文書不歸內務司管轄,如果沒有被銷燬的話……應是在御書房。”
&esp;&esp;御書房?
&esp;&esp;怪不得把內務司的檔籍庫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關於魁羽營的隻言片語,沒想到竟然是在楚凌沉自己的手上。
&esp;&esp;這可就麻煩了。
&esp;&esp;顏鳶在心底嘆了口氣。
&esp;&esp;“娘娘?”
&esp;&esp;彭越見顏鳶發呆,輕聲詢問。
&esp;&esp;顏鳶回過神來道:“變天了,本宮想回宮去休息。”
&esp;&esp;彭越頓時行禮:“屬下願送娘娘回寢宮。”
&esp;&esp;顏鳶看著他,忽然想到池邊的食盒,如果她留彭越在梅園的話,可能難以保證他會不會發現那個食盒。
&esp;&esp;她想了想,點頭道:“那就有勞彭侍衛了。”
&esp;&esp;顏鳶在彭越的護送之下走出梅園。
&esp;&esp;彼時天氣發生了變化,太陽隱沒,烏雲遮天蔽日,寒風混雜著那股腥臭味席捲而來,隱隱約約還飄來零星的雨點。
&esp;&esp;顏鳶站在門口停頓了片刻,依稀之間又聽見了一些幽咽的啼哭聲。
&esp;&esp;那聲音似有似無,比上次聽見的要輕了許多,像是在層層棉花遮擋下透出來的一絲餘韻,不仔細聽就混雜在了荒草翻浪聲中。
&esp;&esp;顏鳶停下腳步,回頭望向梅園。
&esp;&esp;她側耳傾聽了一會兒,轉頭問:“彭侍衛可聽見了什麼聲音?”
&esp;&esp;彭越的臉色一僵,嘴角冷硬地抿成了一條線:“回娘娘,屬下耳拙,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esp;&esp;聽不到麼?
&esp;&esp;還是裝作聽不到?
&esp;&esp;顏鳶的思緒翩飛,還沒有想好應對之策,忽然看見遠處的院牆邊忽然閃現了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esp;&esp;那幾個身影是從內務司方向過來的,他們貼著院牆根,縮頭縮腦地前行著。
&esp;&esp;忽然間一道驚雷降落,他們倉惶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