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陛下當真想好同路了麼?”
&esp;&esp;縣丞之女尤可握於指間,定北侯之女卻不是指尖的玩物,這原本也並非二擇其一的局面,他身為人臣,自然要為他謀劃,就不得不提醒他,此道之兇險。
&esp;&esp;楚凌沉久久沒有出聲。
&esp;&esp;燭光映襯著他的臉,眼睫在他的臉上投下一片暗影。
&esp;&esp;他沒有呼吸,也沒有眨眼。
&esp;&esp;就這樣保持著同一個姿勢過了許久,低沉的聲音才在寂靜的夜裡響起。
&esp;&esp;“嗯。”
&esp;&esp;洛子裘無聲無息地笑了起來。
&esp;&esp;不同行,便只能殺之以絕後患。
&esp;&esp;楚凌沉會作這樣的選擇,他雖早已猜想到,但仍然覺得有些奇妙。
&esp;&esp;他這樣的人,也會有置自己於險地,卻仍然不想殺之人麼?
&esp;&esp;不過那並不是打緊的事情。
&esp;&esp;既然主君主意已經落定,他身為謀士,自然只能忠君之命,為君籌謀。
&esp;&esp;“也罷,皇后娘娘本就對陛下鍾情已久,有情總比無情好。”
&esp;&esp;洛子裘盯著楚凌沉的眼睛低笑。
&esp;&esp;“明日便是初一,屬下就預祝聖上新婚之喜了。”
&esp;&esp;這本是一句無心的玩笑話,卻沒有想到方才還一臉冷漠淡定的帝王,似乎與平常有些不同。
&esp;&esp;他眨了眨眼,明明姿態沒有變化,臉上的表情卻肉眼可見的僵硬了起來。
&esp;&esp;洛子裘:“陛下?”
&esp;&esp;楚凌沉沉默了片刻,道:“除卻安神香,你可有別的安神之物?”
&esp;&esp;洛子裘:“嗯?”
&esp;&esp;楚凌沉皺著眉頭:“往常的安神香,對顏鳶的效果似乎有些反常。”
&esp;&esp;祭祀回程時,馬車上他也曾經點過一些安神香。
&esp;&esp;普通人聞之應該是昏沉入睡,但顏鳶的表現卻如同醉酒,不僅神情反常,還膽大妄為,簡直……
&esp;&esp;腦海裡回想起零碎的片段,楚凌沉的臉黑了。
&esp;&esp;“孤需要一些別的安神方。”
&esp;&esp; 侍寢之日
&esp;&esp;望舒宮。
&esp;&esp;阮竹連夜為顏鳶整理著衣裳。
&esp;&esp;她把顏鳶的衣櫃從裡到外翻了無數遍,終於從裡頭選出了幾件心儀的,捧著到了顏鳶面前:“娘娘快試試,看看明日侍寢穿哪個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