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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浴衣?
&esp;&esp;顏鳶愣在當場。
&esp;&esp;這是她始料未及的,在來之前阮竹從來沒有提到過,融園賜浴還有專門的浴衣。
&esp;&esp;她眼睜睜地看著太后的女史們端來了一盞案臺,案上放著一件素白色的輕羅紗衣。風一吹那紗衣邊微微拂動,就像是隨時會被吹散的流雲。
&esp;&esp;顏鳶在原地發呆。
&esp;&esp;女史在她的面前躬身行禮:“娘娘請入融園更衣。”
&esp;&esp;……
&esp;&esp;顏鳶被女史指引著,穿越慈德宮邊緣的花牆,進入了融園的地界。
&esp;&esp;她原本以為融園會是在室內,所謂相連也不過兩邊院牆相通的說法而已,卻沒有想到融園浴池竟然……是一方室外的清潭。
&esp;&esp;清潭規模不小,潭上有亭遮蓋,周圍圍了一圈厚厚的荊棘花叢。此時日落西山,陽光灑在浴池之上,風一吹便是金鱗波盪。
&esp;&esp;“娘娘請。”
&esp;&esp;女史在顏鳶的身旁低聲催促。
&esp;&esp;顏鳶還愣在當場,唯有腳下傳來溫熱的感覺,提醒著她眼前並非一潭清水,而是人工開鑿的浴池。
&esp;&esp;她被皇庭的鋪張陣仗震撼到了,呆呆站在原地忘記了動彈。
&esp;&esp;女史在邊上輕笑:“娘娘,此處看似地面,實則是三層,炭室在地底二層,故而看起來像是一處天然的溫泉。”
&esp;&esp;顏鳶遲疑問:“加熱這一池水要多久?”
&esp;&esp;這浴池旁花草繁茂,底下的炭室不可能讓水沸騰,否則上面的花草樹木早就燒成了菜。唯一的辦法就是,用炭火擱層慢慢烘烤,每時每刻控制著水溫。
&esp;&esp;女史答:“兩日。”
&esp;&esp;顏鳶:“……”
&esp;&esp;闊氣啊。
&esp;&esp;顏鳶在心底讚歎。
&esp;&esp;最後一點夕陽落下,紅色的宮燈還未亮起,幾位女史把顏鳶圍了起來,輕柔地褪去她身上的衣裳。
&esp;&esp;會被看出傷疤嗎?
&esp;&esp;顏鳶屏住了呼吸。
&esp;&esp;此時太后的身影還依稀可見,她不敢貿然開口拒絕,只能硬著頭皮扛著,眼睜睜女史解開了自己的衣衫。
&esp;&esp;衣衫一件件褪盡,最後一件褻衣的繫帶被女史的手慢慢解開,隨即輕薄的浴衣被輕輕披在了顏鳶的身上。
&esp;&esp;女史的聲音隨即響起:“娘娘可以入浴了。”
&esp;&esp;顏鳶悄悄舒出一口氣。
&esp;&esp;她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裳,發現這件浴衣薄如蟬翼,雖叫衣裳,其實穿與不穿也沒太大的區別。
&esp;&esp;好在天色已經暗了,那些女史似乎並沒有看出她身上的異樣,她趁著她們還來不及反應,提著裙襬慢慢踏進了浴池。
&esp;&esp;水裡熱氣繚繞,岸上的一切也朦朦朧朧。
&esp;&esp;女史們開始點亮周圍的宮燈,一盞接著一盞,很快浴池邊就重新變得明亮了起來。
&esp;&esp;其中一位年長的女史隔著霧氣對顏鳶行禮:“娘娘,奴婢師從御醫院穆連城穆御醫,會些推拿之術,願為娘娘疏通經絡。”
&esp;&esp;顏鳶把整個身體浸沒在水裡,抬起頭悄悄探望花牆後一眼,發現太后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形。
&esp;&esp;她悄悄鬆了口氣,搖頭道:“不必,本宮怕疼,不喜推拿。”
&esp;&esp;又一位女史行禮:“娘娘,奴婢擅長調香,願為娘娘點香入穴。”
&esp;&esp;顏鳶還是搖頭:“不用,本宮身體各處都扎過針,恐有變故。”
&esp;&esp;她刻意放緩了聲音,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不輕不重,正好能被女史聽見,又不至於傳到太遠的地方,然後乾乾脆脆拒絕了女史們的全套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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