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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顏鳶問：“重新做要多久？”

&esp;&esp;塵娘道：“倒是隻需半日，可奴婢的藥材也沒帶夠。”

&esp;&esp;此時距離賜浴的時辰，還有三日。

&esp;&esp;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esp;&esp;顏鳶閉著眼睛蹭了蹭被褥，睜開眼時候，眼睛已經清亮無比。

&esp;&esp;只是缺藥的話，這問題倒也不難解決的。

&esp;&esp;……

&esp;&esp;待到午後時分，顏鳶就帶著塵娘出了望舒宮的宮門。

&esp;&esp;塵娘臉上寫著猶豫神色，邊走邊小聲問顏鳶：“娘娘，我們的藥方單子會不會開得太多……”

&esp;&esp;就在剛剛，顏鳶讓她擬了製作遮瑕膏藥的藥方單，未免藥材太少被御醫院的人察覺，她便在娘娘的要求下，往藥方裡面加了諸多沒有用的藥材。

&esp;&esp;人參鹿茸靈芝蟲草，什麼名貴便加什麼，不知不覺藥方已經拉得很長很長，長到她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了。

&esp;&esp;這哪裡像是求藥，這根本就是打劫。

&esp;&esp;可偏偏，打劫的始作俑者還一臉無知無覺的表情，她可能並不知道藥單上的藥是何等的珍惜，所以不知天高地厚。

&esp;&esp;顏鳶面不改色：“沒什麼，只要御藥房有，我們都能要。”

&esp;&esp;塵娘：“可是……”

&esp;&esp;顏鳶道：“不用擔心，本宮來開這口。”

&esp;&esp;論臉皮厚度，她向來是無所畏懼的。

&esp;&esp;原本她入宮的交換條件便是治病，更何況她這傷也有一半是因為狗皇帝所得，這本來就是楚氏皇族欠她的。

&esp;&esp;顏鳶帶著塵娘一路走，一路上與許多宮人擦肩而過，不論她走到哪裡，都如同鋒芒在背，難受極了。

&esp;&esp;顏鳶想了想，順勢拐入了一條小道。

&esp;&esp;塵娘一愣：“娘娘，這條道是阮竹說的那條……”

&esp;&esp;顏鳶抬起頭，看著遠處僻靜的小道。

&esp;&esp;這條路她走過不止一回，是去內務司的捷徑，但自從上次與阮竹同行之後，她就不被允許再走這條捷徑了，只因為阮竹說這裡鬧鬼。

&esp;&esp;塵娘道：“今晨奴婢還聽小魚提起，說是聖上出宮這幾日，這條路上又有新的傳言，娘娘還是……”

&esp;&esp;顏鳶看著塵娘滿臉認真，又看看主道之上來來回回的宮人，終究還是笑了笑，一把拽住塵孃的手拉著她拐入了小道上。

&esp;&esp;小道上果然寂靜。

&esp;&esp;陽光溫煦，惠風徐徐。

&esp;&esp;沒過多久就路過了那兩座荒廢的舊址，顏鳶不知不覺放緩了腳步，目光向裡面探望：

&esp;&esp;魁羽營依舊是大門緊鎖，隔壁的梅園倒是大門洞開，一眼望去便能看見裡頭的雜草已經長得比人還高。眼下已過中秋，風一吹彷彿能聽見那些枯黃的雜草沙沙作響。

&esp;&esp;塵娘在她的身後小聲催促：“娘娘，我們還是快些走吧，這裡終究……不是久留之地。”

&esp;&esp;顏鳶回過頭，看見塵娘神色緊張，她不由得笑了：“塵娘，你身為醫者，也信鬼神之說？”

&esp;&esp;塵娘輕聲道：“巫醫不分家，奴婢自然信鬼神。”

&esp;&esp;顏鳶：“……”

&esp;&esp;彷彿是為了驗證塵孃的話語，忽然間梅園深處起了一陣穿堂風。冷風帶著一股子死水特有的腥臭，從內到外撲面而來，隱隱約約，風中似乎還夾帶了一絲細微的聲響。

&esp;&esp;那是什麼聲音？

&esp;&esp;顏鳶在梅園的門口停下了腳步。

&esp;&esp;院子裡的枯草緩緩而動，冷風吹得顏鳶的身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那奇怪的聲響又漸漸地飄到了她的耳朵裡。

&esp;&esp;那聲音細碎綿長，隱